第95章 新的纪律制度(1/2)
许佳音听完,一愣。
“你是说……中学生,要学失败制度?”
“是。他们已经在课上吵了一整节,争论班干部到底该不该签值日安排单,吵到老师劝不住。他们说——‘要不我们搞个蜂窝流程’。”
蜂窝平台没有犹豫,直接安排三人讲述小组,带着原始制度图谱、72次失败录像、十张签字卡样本,以及一整套群众争议片段,走进了那间普通的教室。
讲课的不是官员,不是学者,是张浩。
这位从祠堂走出来、最早和村民“吵制度”的蜂窝二号讲述人,站在黑板前第一句话就问:
“你们谁在班里吵过架?”
全班安静了三秒,然后,几乎所有手都举了起来。
“我吵过。”
“我说卫生区分配不公平。”
“我不想选那个班长,他安排事只顾他自己。”
张浩点头:“很好,那我们来学制度。”
“不学怎么安排,不学怎么管人,学——怎么把你不满讲清楚、写下来、让别人签上字、出了问题还能贴墙上被人反驳。”
“这才叫制度。”
他把第一张制度卡贴在黑板上,上面写着:
“第七课间卫生轮换机制草案(试行)”
发起人:高一二班学生代表
执行时间:每周一至周五上午大课间
异议时间:每周五下午班会自由讨论
签字卡责任人:班主任+任课教师+学生组长三人联署
底下附着一张“失败登记表”,赫然写着:
“第2周,卫生区域清扫次序混乱,无人登记,执行失败”
原因:责任人未跟进,学生未形成流程共识
修复提议:每次清扫后当场签字,现场讨论分配不公直接备案,下次可据此调整
全班哗然。
“老师,这个比我们上次开班会讨论那个‘值周日志’清楚太多了。”
“我们也可以这样吵着写吗?”
张浩笑:“不是可以,是应该。”
他抬手写下四个字:
“讲理训练”
“你们现在的课程叫‘表达与制度’,但我告诉你们,表达如果不能引起规则变化,那就只是情绪。”
“而制度如果不能容纳表达,那就只是控制。”
“你们今天开始,不是学生,是讲理者。”
……
这堂课结束后,全班当场上墙:
每人写一条本周在学校遇到的不合理现象,自行拟议事流程,写争议点,画流程图,标出失败可能和责任人建议。
墙上密密麻麻一大片。
最让人震撼的是——
没有一句抱怨,只有条条“我来提议”“我签字”“我愿被反驳”的自信语句。
蜂窝平台把这些拍成照片,上传到了“讲理地图·青少年版本”中。
那一栏的说明语这样写:
“每一个愿意提出规则问题的少年,都是蜂窝制度的接棒人。”
……
不久,全国多地中学、高职院校、甚至部分师范专业都陆续来信:
“能不能开一门蜂窝讲理课?”
“我们不教孩子顺从,但我们希望教他们如何表达不服,并有机制修复。”
蜂窝讲理课,进入了教育体系。
它不是课程标准,而是制度种子。
张浩在授课总结里写下这样一句话:
“孩子们不是学会了制度,他们学会了‘制度是可以被他们写的’。”
那一天,陈家村的小学也贴上了第一张“蜂窝讲理墙”。
墙不高,只到一米三。
但所有卡片,都写得歪歪扭扭、满是错别字。
有一张这样写着:
“我不想扫地,因为我扫得多,别的小朋友少。我们能不能换着来?不行我下次还吵。”
落款:林朵朵,二年级一班。
制度的意义,从未如此清晰。
不是文件,不是模型,不是系统。
是一个七岁的女孩,站在讲理墙前,敢说一句:
“不行我下次还吵。
蜂窝制度走进校园的消息越传越远,最初是中小学,后来是大学文理学科,再后来——法学院也坐不住了。
全国两所顶尖法学院同时向蜂窝平台发来邀请:
“我们正在组织‘法律与社会秩序演化机制’系列课程,拟邀请蜂窝制度参与专题研讨。问题核心在于:蜂窝体系的‘签字卡’是否具备法律证据功能?其制度轨迹图是否能作为新型非正式协约范式存在?”
蜂窝团队收到这个邀请时,反应不一。
张浩说:“法律圈来找我们,是好事,也是难事。他们是最信‘文本规范’的一群人,而咱是最靠‘讲着走’的一套机制。”
许佳音点头:“但咱这套东西,核心恰恰是——制度不靠权威背书,靠的是过程公开,签字留痕,失败可查。这不就是‘软证据’?”
蜂窝最终决定——出战!
这次由刘伟带队,前往北方政法大学,参加名为《制度共识与责任建构》的研讨课。
课程主讲教授是该校著名社会法专家,曾主持多项村治立法课题。他一开场就提问:
“蜂窝制度有一个核心文件叫‘失败记录卡’,你们认为,它算不算证据?”
刘伟笑了笑,举起一本厚厚的资料档案:“教授,我们这本里有134页失败卡,每一页都附有签字、视频截帧和议事笔录。如果这都不算证据,那您法院现场问案时的陈述记录,也不过如此。”
全场哗然。
一位研究生当场发问:“蜂窝制度强调‘谁签谁负责’,但并未通过法定委托,这样的责任认定是否有法律效力?”
刘伟反问:
“那我问你,村干部安排工分,村民认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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