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2)
第21章
谢家乔在周韶川里跟他谈了很久,从沈释的家庭背景聊到个人生活,整整聊了两个多小时。
沈释是海外HEnvelope公司创始人的儿子,现年二十七岁,自己开了一家电子公司,总部在爱尔兰,国内也有分公司,生意格局铺得比较大。
个人生活作风优.良,没什么特别的嗜好,工作完就回家,偶尔跟朋友小酌。
除了年纪比谢疏音大以外,没有别的缺点。
确认了一切后,谢家乔就让周韶川中间牵线搭桥,让两人认识认识。
如果沈释能够跟谢疏音走到一起,那么回家见长辈是必然的。
只希望到那个时候,谢疏音跟父亲之间能够破冰,不至于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国内生活。
处理完手头上琐碎的事情后,周韶川就回家了。
夜色深沉,他拿着车钥匙从地库上来,走入大厅就听见大厅里传来的声音。
走近一看,发现是谢疏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穿着一身黑底印花的睡衣,头发扎起,双腿蜷缩在沙发上,手臂抱着膝盖,看起来可爱极了。
他微微挑眉,将西装外套扔到旁边,走到她身边坐下。
明知道他回来了,明知道他坐在身边,她却什么话也不说,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
看了好一会,才问道:“三叔,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
周韶川扯了扯领带,“行。”
她站起身来去倒水,乖巧的递给他。
周韶川跟她住了这么久,没见她这么殷勤过,接过她的水,象征性的喝了一口。
明明是白开水,还故意称赞,“不错,挺好喝。”
然后不说话。
谢疏音犹豫了好一会,才望向他,“三叔……”
“说。”
看着她扭捏的那样,周韶川没忍住,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想求人就大大方方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的要求有多难,昨天晚上都敢把手伸进我衣服里面了,这会提个要求这么难?”
谢疏音被他说得满脸涨红,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却能感受到他炙热的气息灼烧手掌。
她慢慢的垂下眼眸,“我,我……在学校跟别的同学吵架了,然后——”
哦,原来是为这事。
他就说这么晚了,往常都回房间睡觉了,为什么今天会蹲在大厅看电视,明摆着是在等他回来。
他松开她,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然后怎么了?”
“然后我把她的小提琴摔断了,那把小提琴是克里斯蒂娜,二十多万……所以她要我明天把父母带到学校,一次性缴清付款,不然就要全校通报批评,给我处分。”
周韶川扭头看着她那委屈的样子,说道:“不够狠。”
谢疏音一愣,怔怔的看着他,以为他是在说学校处理她处理得不够狠,内心一寸寸的往下沉,却听到他说:“你怎么不打人呢?防身术学了,格斗肯定也学了吧?怎么没冲着对方脸上打两拳?”
以周韶川对她的了解,乖巧听话又聪慧,这样性格的小家伙是不会轻易去挑衅别人,能让她动手,肯定是做了非常过分的事,他站起身来,“担心什么?打死人有三叔帮你撑着。”
他摸了摸她的头,“以前在家上百万的包包随便买,在这里怎么摔断了二十多万的琴就这么担心?”
谢疏音垂着头,没说话。
周韶川从她的头顶转移到肩膀,轻轻拍了两下,“三叔的钱就是你的钱,以后遇到这种事,想怎么摔怎么摔,现在上楼睡觉。”
谢疏音轻轻哼了一声,从沙发上爬起来,朝着楼上走去。
第二天,周韶川放下手头上的工作驱车来到谢疏音的学校。
经过了解,谢疏音昨天下午在琴房与人发生争执,一怒之下就摔断了对方几十万的小提琴,即便后来老师赶到,两人也没有停止争吵。
争吵的起因很简单,就是谢疏音之前被秦予爆出来的视频被学校的学生看见了,早上上课的时候,有人经过她的琴房,阴阳怪气说她的母亲杀了人,那她算不算是杀人犯。
还戏谑的问她手头上有没有人命。
本来一切她都可以忍下去,但偏偏那个人不知死活的问她父母把她生下来的意义是什么。
这一句话直接触碰到了她的底线,直接上前扯住对方的头发打了起来。
谢疏音是学过格斗跟防身术的,她不敢用那些招数来对付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生,害怕一个动作就要了她们小命,所以只敢跟对方拉扯。
最后挣脱出来,摔断了对方几十万的小提琴。
周韶川坐在办公室里,听完了全程,他一身黑色西装,矜贵又格具气场,一只脚随意的叠放在另外一条腿上,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夹在手指上,办公室的气氛顿时冷下来了好几分,没人敢说话。
就连站在他身边的谢疏音都觉得有些畏惧,垂着头看着鞋子。
对方的父母也坐在对面,本来是想要谢疏音赔礼道歉出点血,可看到周韶川的模样,到嘴的话都给咽了下去——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很不好惹的样子。
周韶川右手把玩着银色打火机,缓缓开口,“我家小孩乖得很,不是你们嘴巴贱的话,她怎么会出手打人?在家连穿鞋都要我帮着系鞋带。”
周韶川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住,包括谢疏音在内。
早上出门的时候,她鞋带松了,周韶川就蹲下帮她系鞋带,本来也挺正常一个事,怎么通过他嘴巴里说出来就觉得她是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姑娘呢?
她红着脸,不敢擡头看对方。
“另外,琴断了就断了,几十万的东西,有必要叫家长?她是锦衣玉食长大,没受过什么苦,吃饭、睡觉、上课,都很讲究,来你们学校读书都是给你们面子。”
周韶川好不讲理,几句话就把所有错都推在别人身上,让别人无话可说。
对方父母沉默片刻,开口说道:“你是她家长吧?”
周韶川没有回答。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家宛西是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但动手的可是谢疏音,我现在就要求她在全校面前跟我女儿公开道歉!要不然就处分处理。”
话音落下,周韶川一个眼神扫射过去,吓得对方脸色苍白,赶紧闭上嘴。
他身子微微往前倾,气场十足,“你知道她什么身份吗?让她公开道歉,你有几个条命能受得起?处分处理是吧,行,那就按你说的办,但是我告诉你,她要是受处分,她——”
他一只手慢慢悠悠的落在了许宛西身上,“双倍。”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顿时压抑下来。
负责谈判的辅导员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研究生,处理这种事非常困难,又见周韶川的气场这般强大,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周韶川最烦这种处理事情处理得不干不净的人,要么就说几句话,要么就接受结果,哪个都不要的话,他也懒得继续往下说。
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襟,“不说话,我就当你们默认我的处理方式了,第一,钱我们赔,但是道歉得由你女儿来道,她要是敢不道歉,我也不赔钱,大不了一纸诉状告到法院,不过我提醒你们,跟我打官司,做好输得准备。”
“第二,我家小孩以后在学校要是在受到你女儿的欺负,我会叫她打死她,就这样。”
也不等对方说话,牵着谢疏音的就我那个门外走去。
但走到门口,许宛西的父亲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周韶川的背影喊道:“你这样是无法无天!我要报警处理!”
“报警?”周韶川连头都没回,冷笑一声,“随便吧,你要是不怕麻烦尽管去,能承受得了输的后果就行。”
也不搭理几人,就这么狂妄的牵着谢疏音的手离开了。
走到台阶的时候,扭头看着她,“想什么呢?觉得我处理得不行?”
谢疏音恍惚的回过神来,看着周韶川那张俊美的脸,“三叔,你有点凶……”
她可以想象得到,在工作上的周韶川,有多严谨、多可怕。
跟她的哥哥谢家乔,完全就是两种人。
周韶川看着她那细微的变化,唇角微微上扬。
正想说话,就看见一抹身影站在台阶下方——她穿着白色的内搭,外面套着一件灰色的针织衫,头发垂落下来,显得楚楚可怜。
一双雾蒙蒙的眼眸望着他,孱弱的身子也显得格外娇小。
周韶川的笑意逐渐平淡下来,就这么站在那里与她对视,既不说话,也不下去。
谢疏音顺着他的眼神望去,也看到了她。
乔雪宁。
她比昨天看起来要更瘦弱些。
身躯在颤抖,尤其是看见周韶川牵着谢疏音的手腕时。
昨天离开周韶川公司后,她就在易城的别墅里等着他给她打电话,但直到今天,他也没有给她打来一通电话。
所以情急之下,只能去找他的助理询问他今天的行程,得知他来到谢疏音的学校,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周韶川从容淡定的松开了谢疏音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巴上,双手拢起点燃烟头,猩红的火苗快速燃起,烟雾从他嘴里升腾而出。
他并非是不想搭理她,而是故意为之——他们走到这一步实在不容易,各方面的阻力都很大,他顶着这么大的压力跟她在一起,她却因为谢疏音这点小事总跟他吵架。
爱情是调剂品,不是必需品,如果她再这么折腾下去,他也受不了。
烟头点燃,一圈圈的烟雾从他嘴里散发出来,将他那双幽深的眼眸笼罩。
他在停顿了几秒钟,才缓缓走下去,站在比她高两三台阶的位置,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谁跟你说我在这?”
乔雪宁咬着唇,“你助理。”
她垂着头,“韶川,你是不是真要跟我分手?”
周韶川没说话。
乔雪宁的眼圈很快就红了起来,实际上整个眼眶看起来都有些红肿,应该是之前哭过了。
她走到他跟前,微微仰头看着他,泪水一滴滴的落下,“可我不想跟你分开,我能接受做你的地下情人,见不得光、进不了周家大门,都无所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骄傲如她。
在过去的几年里,她从未跨过这条底线——不要名分。
可现在,她彻底妥协了,在现实面前、在压力面前,不要那些所谓的尊严、不要那些所谓的名分,就安安心心做他见不得光的情人。
周韶川怎会不知道她做了怎样的思想斗争,才会跑到这里来跟他说出这样的话。
再强硬的心终究还是软下来,弹掉烟灰,说道:“我工作很忙,忙起来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顾,这一点我很早就跟你说过,如果非要让我在工作跟感情里选一个,我会选工作,你要明确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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