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1/2）

居心

什么男主角选人，什么片场潜规则，听得一颗原本火热的心凉了半截。

前有方羽舟，后有什么季净，简直没完没了。同样的情节再来一遍，顾翊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肚。

他有点烦躁，但还沉得住气，慢条斯理叫李阿姨过来：“换一双筷子，不小心拧坏了。”

段棠梨：……

这是黑胡桃木筷子，不使出对待夺妻仇人的力是拧不坏的，他要有多不小心？

察觉到他的低气压，段棠梨开始分析是什么令他不快。

是因为季净吗？顾翊应该不认识这么个新人，此前方羽舟是因为跟她闹出绯闻才引起关注的，可见他应该不在意这个人和这个角色。

那么就是因为秦煜之了？想起在苏昭衍生日宴上，秦煜之因为一时没拦住蒋晚秋，就被顾翊夹枪带棒地说了一句，段棠梨马上心里有数了。

虽说是亲戚，但是如果秦煜之真的有什么事冒犯到顾翊，以他的做事风格也是不会心软的。

不想触他霉头，段棠梨试探性问：“那……我再多看几个男孩子，不用秦煜之推荐过来的那位了。”

可惜了季净，这么有前途的新人。她在心里为他惋惜，年纪轻轻就体验到资方加塞人进组的残酷。

李阿姨把新的筷子递过来了，顾翊刚接到手里，就听到她说还要再看几个男孩子，指骨又下意识用力。

“小心筷子！”这次段棠梨眼疾口快，挽救了一双筷子。

顾翊慢慢放下筷子，匀出一口气，似决定了什么：“不用了，就去看看那个。”

段棠梨领悟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你准备亲自去看看季净？”

顾翊面无表情点头：“替秦煜之把把关，看看他这次投资娱乐行业，有没有学会看人。”

段棠梨目光始终没离开他的手，生怕他“一不小心”又把这双无辜的筷子拧了，听到他有意去见人，才擡头瞥了一眼他的脸。

脸色冷冷清清，眼神黑黑沉沉，声音低低淡淡，不像是好心帮亲戚把关，更像是投资人要追债。

段棠梨觉得事情变复杂了，试图缓和：“说是男主角，其实戏份也不太多，你也知道《再生花》是大女主戏。除了方羽舟之前拍过的片段之外，后面也就是跟我有一两段对手戏。只是因为太多人推荐演员过来，我不好决定才问问你的意见，倒也不必麻烦你亲自去看。”

“有一位来头很大的，推了一位流量明星过来，我不想要，又有点怕得罪他。”她说清来龙去脉。

顾翊更有理由了，义正辞严：“既然想要拒绝那位大人物，理由必须要很充分，最终人选要让对方挑不出错来。而且《再生花》是我投资的影片，我得去看看。”

这话说得，当初某人说的可是顾氏那么多成功投资，如果都要参加庆功宴就忙不过来了。

既然他这么说了，段棠梨也不好再推辞。

她搞不懂秦煜之与顾翊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恩怨，不过看在秦煜之为她推荐了有用之人的份上，她提前通风报信，告诉他还有二面，而且这次顾翊也过来。

听说顾翊亲自来视察，秦煜之很是惊讶：“只是一个角色而已，还惊动顾总。”

段棠梨把握不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只是保守地复述顾翊的原话：“他说帮你把把关，看看这新人值不值得用。”

电话里，秦煜之感动不已：“没想到顾总工作繁忙，还惦记着我这点小投资的事，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秦煜之很重视，对季净千叮嘱万叮嘱，一定拿出十二万分敬业精神来表现。要是能被顾翊看中，将来星途无限。

季净更加是受宠若惊，懂事地点点头，向老板保证：“秦总，我一定拿出毕生绝学，让顾总看到我的努力！”

两个人早早到了试镜场地，积极准备二面。

过了一会儿，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试镜场地门口。

段棠梨刚准备拧开车门下去，被顾翊按住指尖。

“等等。”他嗓音低缓，天然带着命令的威严。

段棠梨以为他有什么安排，便静坐着，双手交叠在膝盖前。

顾翊先下车，绕到她那一侧，修长手指拉开车门。段棠梨怔了一秒，才意识到他这是特地来为她开车门的。

她刚迈出一步，他还伸手盖在车顶处，防止她头顶碰撞到。动作体贴，眼神温柔。

段棠梨一阵莫名，两个人不说是老夫老妻，至少也不算新婚燕尔了，这还是在工作场合，有必要这样秀吗？

秦煜之和季净已经在门口处等候，见人来了，热切招呼。

季净露出微笑，低头致意：“顾总好，段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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