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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刀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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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刀尖

薛兰泽明知陆警官这句叮嘱不单纯是冲着自己——不管是谁,接下这种烫手山芋还尽心尽力辩护,陆临渊都会出于感激以及“人民警察保护人民”的责任感多说这一句。

但她就是莫名有点美,硬是将五公分高的鞋跟踩出探戈似的行云流水感,飘飘然出了看守所,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然后在两个小时后,被律所主任景伦叫到办公室里,批了个狗血淋头。

“……这是你的辩护策略?你写辩护意见时脑子被板砖拍了吗?这种案子也敢做无罪辩护?就算你是临江市收费最高的刑辩律师,也不能这么鄙视检察院吧?”

薛兰泽不着痕迹地偏过头,试图避开狂轰滥炸的唾沫星子,无奈攻击频率太高太密集,她左躲右闪,还是被两颗“弹药”误伤侧翼。

薛大律师一阵恶寒,再顾不得其他,从景伦桌上抽出两张湿巾,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将沾到“秽物”的区域擦试了一遍。

景伦刚有点下降趋势的血压瞬间飙回峰值,气沉丹田仰天咆哮:“薛、兰、泽……”

“听到了景哥,来,吃片润喉糖保护嗓子,”薛兰泽没什么诚意地递了片润喉糖过去——润喉糖还是从景主任桌上拿来借花献佛的,“别忘了你明天还要上庭,叫破喉咙被人误会怎么办?”

景伦先是一愣:“误会什么?”旋即反应过来,越发大怒:“误会个鬼?老子是直男,纯的!”

薛兰泽掏掏耳朵,回给他一个迷之微笑。

不了解薛兰泽的人,单凭第一印象很可能被她的皮相迷惑:这女人有一副堪称温婉的长相,杏仁眼、鹅蛋脸,五官精致轮廓柔和,抿嘴微笑不说话时,很容易产生“这姑娘是个淑女”的错觉。

可是当她开口说话……完了,一切美好的幻象就此破灭。

景伦认识她这么多年,眼看着薛兰泽从刚进律所的菜鸟助理一步步走到今天,对薛大律师的秉性不可谓不了解。他一边默念“不生气老子不跟个死丫头一般见识”,一边坐回原位,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想赢,可赢也要讲究策略!就这个案子来说,你能打成无期已经不算输,能打成十年有期就是大胜!何必非要追求无罪?万一弄巧成拙,又没准备PnB,不是害了当事人?”

国内的无罪辩护成功率极低,为了保险起见,律师一般会做两手准备,哪怕有把握打成无罪,也会事先准备一套罪轻辩护的说辞。

薛兰泽也玩过类似的套路,在她看来,只要能达成既定目标,一切法律不曾明文禁止的手段都是允许的。

但是这一次,或许是因为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倾向,又或许是隐藏多年的某个角落被触动了,总之,她从一开始就将“罪轻辩护”排除在选择范围之外。

景伦还在试图劝说:“要不,你去问问丁儿?毕竟是你当年的带教律师,就算退出法律界,总能给点参考意见……”

“指望他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薛兰泽翻了个隐晦的白眼,“这不最近赶上樱花季?那货跑去日本勾搭漂亮小姑娘了,指不定啥时候回来。指望他给意见?黄花菜都凉了!”

景伦大约也知道那位“丁儿”是个什么做派,闻言,圆脸耷拉下来:“他怎么又去勾搭小姑娘了?自己店里那么多小姑娘看不过来,还跑去日本拈花惹草,这毛病能不能好了!”

他絮絮叨叨抱怨一通,半晌才想起那个跑出十万八千里远的正题,又把话题扯回来:“总之,你想怎么打这个案子我管不着,但我觉得吧,还是稳妥点好……”

“景哥,”薛兰泽轻声道,“这案子我可以稳妥了打,但是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让一个什么也没做错的人坐上十多年的冤狱,这不是稳妥,是草菅人命。”

景伦被她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瞪圆了眼。

“这案子我心里有数,知道该怎么做,”薛兰泽笑了笑,“放心,不会砸了君伦的招牌。”

她轻掠发鬓,抿嘴微笑,那一刻的神态似曾相识。景伦突然想起四年前,薛兰泽接下那个不被业内看好的案子,坚持做无罪辩护时,脸上也带着这般从容的微笑。

案子的当事人是个临时聘请的会计,替民居拆迁项目做审计工作,因为政府和当地民众就拆迁方案起了纷争,被抓包当了替罪羊。这案子真判下来,不过三年封顶,实在是没有较真的必要,薛兰泽却非要一张单子一张单子的死磕,硬是将当时的公诉人驳得哑口无言,最后做出了撤诉的决定。

对刑辩律师而言,这个结果可谓大获全胜,在业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自此之后,薛兰泽一战成名,成了临江市刑辩界一颗冉冉崛起的新星。

景伦回想过往种种,露出极其复杂的神色,半晌重重呼出一口气:“算了,你心里有数就好。只是兰泽,作为过来人,我还是得给你提个醒……”

薛兰泽挺直腰板,郑重了脸色:“您说。”

“刑辩律师不比其他,民事官司输了就输了,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刑事案件却不一样,”景伦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咱们被称为刀尖上的舞者,是因为这行不好干,也是因为风险太大……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我不想看你落到和丁儿一样的下场。”

薛兰泽波澜不惊,心里却微微一动。

景伦口中的“丁儿”不是别人,当年也曾是刑辩界的大咖一名,更是君伦事务所的创始合伙人之一。想当初薛兰泽刚入行时,就是跟在此人身边,算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嫡系门生。

只是三年前,因为某些变故,此人退出了临江市法律界,开一家小餐馆浑沌度日。景伦几次三番想劝他回来,都吃了闭门羹。

“你这性子跟丁儿一样,轴脾气,听不进人劝,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景伦疲惫地摆了摆手,“你老师临走前把你托付给我照看,你死磕案子没什么,可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

这一次,薛兰泽没再呛声,默默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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