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代价(1/2)
第一百二十八章代价
陆临渊和薛兰泽没耽搁太久,稍微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临走前,趁着风篁没留意,薛兰泽俯头在杨帆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杨帆面露错愕,正待细问,薛兰泽却不打算多做解释,用指尖勾住陆临渊手腕,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风篁将人送出病房,转身就见杨帆直勾勾盯着自己,不由失笑:“怎么了?”
杨帆咕嘟着嘴,没吭声。
风篁习惯了这小子一会儿一个花样的作妖,没往心里去,把从家带来的鸡汤盛了一碗出来,端到杨帆面前:“不是说医院的饭菜没味道?这是我托人从乡下买的老母鸡,配了红枣花胶炖了三个小时,你尝尝看味道怎样?”
杨帆不过随口一说,本意还是作妖找茬,没想到风篁居然记在心里,不嫌麻烦不怕折腾地一一满足。
有那么一瞬间,姓杨的泼皮无赖恍惚生出错觉,仿佛自己是个撒泼耍赖的熊孩子,仗着大人的宠爱,正满地打滚要糖吃。
然后就见风篁擡起手,十分自然的在他短撅撅的发顶上呼哧了一把。
杨帆瞬间炸毛:“说了多少次,不许摸我头,跟哄小狗似的!”
风篁凉飕飕地睨了他一眼,那意思大约是:没事跑到别人地盘上送菜,你能比小狗高明多少?
杨帆:“……”
虽然看懂了风篁的言外之意,姓杨的却出人意料的没顶嘴,而是翻了个顶破天花板的大白眼,忽然话音一转:“听说……你当初是第一个发现我失踪的?”
风篁有些诧异:“你听谁说的?”
杨帆毫不犹豫地卖了盟友:“姓薛的丫头。”
风篁:“……”
他就知道不能指望律师保守秘密。
“你虽然吊儿郎当,答应了的事却不会平白爽约,”风篁拖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那种情况下,任谁都会发觉不对,我只是碰巧而已。”
杨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薛律还说,你因为找不着我,差点找上那姓萧的混账王八蛋?”
风篁拿这小子没把门的嘴没辙,头疼道:“我那是一时气急,再说薛律不是拦住我了吗?”
如果换做平时,杨帆大概已经点到为止,但他今天不知是吃错药,还是在生死边缘经历过一遭,对某些人、某些事的看法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依不饶地追问道:“那如果薛律没找着我呢?你还真去绑了姓萧的臭小子?”
风篁没说话,但他脸上的表情分明在告诉杨帆,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杨帆吞了口口水,平时拦都拦不住的话音像是坠了个千斤重的秤砣,愣是冲不到嘴边。
风篁倒了杯热水,摆在杨帆左手边,擡头看清他表情,立刻猜到这小子在想什么。他微微皱了下眉,很快又舒展开,哄小孩似的揉了揉杨帆发顶:“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以后该怎样就怎样,如果觉得我的出现会打扰到你,我也可以……”
杨帆揉了揉鼻子,突然含混不清地打断他:“我没这么想过……”
风篁先是习惯性把话说完:“……我也可以保持距离。”末了回过神,继而难以置信地转过头:“你说……什么?!”
杨帆端起汤碗,将剩下的大半碗鸡汤一气灌下,然后意犹未尽地抹了把嘴:“我说,我没觉得你打扰我。”
风篁:“……”
打断人肩膀与膝关节骨头时尚且面不改色的风篁教授突然觉得喉头发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盯住杨帆。
姓杨的泼猴被他盯得不自在,目光上天入地逡巡过一遭,有点发虚地定格在某一点上:“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要是你以后别老管着我,我也不介意你继续往市局跑。”
风篁:“哦……那恐怕不行。”
杨帆:“……”
风篁义正言辞:“我这次稍微没看住,你就差点把自己小命玩没了,你叫我怎么放心撒手不管?以后你再这样,我就……”
他突兀而不甚自在地顿住话音,因为自己也没想好能把姓杨的泼猴怎么样,虽然就风篁教授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而言,十分想将杨帆镇压在五指山下,永世不能翻身,但也仅限于想想。
毕竟,风篁自认没有如来佛祖“尽在掌握”的本事,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也很明确的规定了,任何人不得以强制方式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
偏偏姓杨的混账玩意儿不懂得见好就收,半是搓火半是挑衅地扬起眉梢,用眼神传递出:不然怎样?老子还等着听呢!
风篁一挫后槽牙,头顶小灯泡哗啦一亮:“不然我就告诉陆队,让他来治你!”
杨帆:“……”
这一言不合就找“家长”的毛病难道是“为人师表”留下的后遗症?
还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
***
离开病房的陆临渊没立刻走人,而是拖着薛兰泽拐上七楼,来到走廊尽头的病房门口。房门虚掩着,里头传出女人的啜泣声和护士若隐若现的说话声。
陆临渊皱了皱眉,仿佛意识到什么,推门的手擡到一半,就听身后传来一声细细颤抖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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