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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江宇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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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铮!”

谢子麟的声音忽地传来,薛铮从台阶上站起:“有人来了。”

江宇泽叮嘱道:“别叫他找来。遇见我的事,你别和任何人说,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上楼了,你早点回去。”

“你住这里?”

“不。”江宇泽道,“你快回去吧。学生卡带了没?过了十一点,小心进不去。”

“带了。”

江宇泽几番催促,薛铮迟迟不走,听着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低声道,“你要找我帮忙,也千万保护好自己!有什么不方便的,没钱了,你——”

“薛铮!”

“哎!我在。”薛铮一次迈两个台阶,三步跨下楼梯,踏出了楼道门。

谢子麟看见她出来,松了一口气:“你今天怎么了?跑这儿来干什么?”

“没事。”薛铮道,“我看见熟人,追上去,和他聊了几句。”

李鹤翀道:“走吧。走快点,还能赶上末班公交。”

和薛铮分开已经是十点四十六了。谢子麟和李鹤翀走在行人寥落的银杏大道上,两人都没说什么话,默默的,很反常。

晚风吹过,银杏叶簌簌发抖,间或掉一片下来,一旁的草地黄绿相间。

谢子麟踩过路上唯一的一片新鲜落叶,“明天周六。”

李鹤翀问:“出去么?”

“算了,等等林。”谢子麟打了个哈欠,“我明天睡大觉。困死我了。”

李鹤翀冷不丁说:“下周一单片机期中考试。我们下午,你们应该是上午。”

“草。”谢子麟骂道,“差点忘了。都考完了,就单片机延期。我只学过两章,那老师讲课我一句听不懂。我应该先教教他普通话。”

“你谁的课来着?”

“王杰。”谢子麟道,“我和嘉木是一节课。”

两人闲聊着回去。谢子麟洗漱过,搭着毛巾走出来,鬼使神差地停在了江宇泽床前。

上铺自然空无一人。墙上贴了张篮球海报,很新,桌上散乱放着几本书,其中一本腰封还贴着图书馆封条。

谢子麟打开桌上的台灯,淡黄桌面一下子被白光照亮,他伸手抚过靠墙书架上的一排排书脊,沾了一手灰尘。

一件深绿色外套搭在椅背上。谢子麟将衣服扶了扶,衣服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捡起衣服,一个东西从口袋里滑出来,被他眼疾手快地捞起。

那是江宇泽的手机。

卫生间门一下子开了,谢子麟下意识将手机揣进了自己兜里。

李鹤翀看到江宇泽台灯开着,谢子麟有些尴尬地站在房间正中,问道:“不睡么?”

“睡。”

遮掩般,谢子麟又拿毛巾擦了擦头发,“你开门别那么猛,行不行?每次吓我一跳。”

李鹤翀道:“没事开江哥灯干什么?”

“他有本书没还。”谢子麟拿起桌上的书,“我去帮他还了。还书不用学生卡,我记得没错吧?”

李鹤翀爬上床,道:“我又没还过。待会关灯。”

“我也没还过。”

两人都不是什么爱读书的人,上大学这一年除了课本教材,谢子麟好像只在手机上看完了两本几百万字的修仙小说。

林嘉木大概是知道的,他打算明天问问林嘉木。

谢子麟关灯躺好了才发现自己忘了拉窗帘,外面不知是月光还是灯光照进来,整个寝室都很亮。

李鹤翀赞美道:“月光如水。”

“太亮了。”谢子麟开始推让,“你去把窗帘拉上。”

“不亮。”李鹤翀也懒得下去,“要去你去。”

最后两人谁也没去。谢子麟来回奔波了一整天,早就累极了,眼皮擡也擡不起,脑子却可劲地转,片刻停不下来。

他想起薛铮手腕上的表,生出一股动力去查查价钱,却连手机都不想打开。

李鹤翀忽地张口:“今天只有咱们两个。”

谢子麟道:“是啊。”

两人由于懒惰而不约而同在月光下失眠,又由于困倦提不起精神,在月光下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谢子麟道:“薛铮到底喜不喜欢江宇泽。”

李鹤翀道:“不知道。就算喜欢,也肯定没江哥喜欢她多。能看出来。”

“江哥……就这么交代在她手上。”谢子麟忍不住感叹。

“他俩的关系,”李鹤翀开始分析,“是薛铮给他脸了。江哥太卑微。”

两人不约而同地一起想了一会江宇泽和薛铮是怎样谈恋爱的。

李鹤翀想起刚开学的一天,薛铮凌晨两点半闹情绪,江宇泽半夜披衣服出门去哄。

谢子麟则想起一次食堂偶遇,薛铮坐在桌子边玩手机,江宇泽排了两条队买了两个人的饭,临走的时候,又收拾了两份餐盘,整个过程中,薛铮没给江宇泽一个好脸色看。

李鹤翀点评道:“江哥这对象谈的,像供了个祖宗。”

谢子麟继续补充:“人家薛铮还会打电话,人家特别会打电话。隔空就能把江宇泽指使得团团转。”

“九月那个科研项目立项,你记得吧?她们开题就要做问卷调查,江哥每天忙死忙活的,还挨个求人,帮她找了四百多个样本,结果她说不要就不要了。江哥气都没吭一声。”

他总结道:“江宇泽就是脑子有问题。”

李鹤翀感叹道:“都是为了爱情。”

“就算不为了爱情,”谢子麟道,“他也是个傻逼,他把自己……哎,他就非得……哎!没法说他。”

“对。”

不管谢子麟想说什么,李鹤翀都十分认同。

“今天累死了。”谢子麟翻了个身,背着窗户,背着李鹤翀,背着光线,“明天去图书馆么?”

“能起来就去。”

“我起不来。”

“那你别去。”

“不行。”谢子麟道,“你给我占个座。我起来就去。”

“我百分之五十起来。”

李鹤翀最终还是下了床。

窗帘一拉,寝室瞬间变得漆黑无比,他摸索着往前走,四周一下又亮了,谢子麟打开手电,道:“我给你照着路。”

谢子麟大脑一点点混沌,差一点就着了,李鹤翀的声音忽然响起:“中和楼刚装修完,没什么人,地下一层就咱们三个,对吧?”

“啊?”他迷迷瞪瞪惊醒。

“林嘉木要保那个人。”李鹤翀道,“他铁了心,要保那个差点捅死他自己的凶手。”

“我觉得林经常大发慈悲,良心泛滥。”

“不会。”

“那你什么意思吧!”谢子麟重重翻了个身,闭上眼睛说,“明天再说。我睡呢,别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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