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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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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在肃岭县被安川买下的所谓凶宅是李锦合的,在七月山时他对她的态度便似是故人,还有他珍藏了多日只为亲手还给她的那道符,他对云念清和善可亲的态度……

诸多细节无一不在提醒着许长恒,正如潘柏所言,安川与李锦合的关系并不一般。

但她也相信李锦合待自己的真诚实意,更坚信安川不是那般为了一已私欲而杀人灭口的奸恶之徒。

眼见外面天色渐白,她兀自出神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潘大哥,请你信我一次。”她决然而冷静道,“我回一趟衙门,定然会将一切查个水落石出,在此之前,还请潘大哥保重身体,不要再贸然行动。倘若你为了替哥哥报仇而牺牲了自己的性命,那以后你们在黄泉相见时,他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原谅他自己。”

潘柏用力拉住了她的手腕,尽是担忧:“你要找他对质?”

“无论如何,我都要听听他如何说。”她并未否认,道,“不给他机会便要将他定罪,我做不到。”

“机会?”潘柏气极,斥她道,“他是何等的身份,柳宸不仅包庇他更是帮凶,即使他当着你的面承认了他所做的一切,你以为自己有机会为周兄击鼓鸣冤吗?若是这天地间自有公道,周兄他便不会被逼得只有死路一条,你莫要太天真了!”

“天地不仁世道不公于我而言并不重要,因为我从未指望这天地世道,”她的语气异常地平静,像是一滩死水般不为狂风所动,“潘大哥,我自有打算,既不会为情所困而放弃为哥哥报仇,亦不会没有证据便怀疑,怀疑我曾深信不疑的人。请你信我一次,我只要五个时辰,倘若到时还是没能给你一个交待,无论你要做什么,我生死相随便是。”

她的声音里含着肯求与笃定,潘柏仿佛从她的脸上看见了当年周清于公堂之上认罪的样子,同样地那般固执与决绝。

他立刻明白自己不可能拦住她,长叹一声后终于无奈地点头同意:“好,我答应你,在这里等你五个时辰。但你也要答应我,无论如何,绝不可以命犯险。”

见他终于同意,她松了口气:“我还有爹娘在世,向来惜命,还请潘大哥放心,先将药吃了吧,应该不烫了。”

在她的搀扶下,潘柏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她起身去端茶,目光逐渐锐利。

就在她的手碰到药碗的刹那,她突然发觉背后有人,但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觉得背后被人劈了一掌,眼前一昏便再也看不见了。

身子原就虚弱的潘柏艰难地将她扶住,内疚道:“你可知这一去就有可能再也没命回来了,对不住,我不能冒这个险,你可是他唯一的妹妹啊。”

说着,他擡眼看向窗外泛白的天,心中既有解脱又有悲怆:“要用命才能完成的事,就交给我来吧。”

今日的太阳照常升起,亦照常落下。

医馆的床榻上,许长恒猝然醒来的时候,晚霞满天夕阳西下,竟已是黄昏了。

她仍觉得有些头昏,不知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来不及清醒便跳了下床。

潘柏已经不见了,连同她从衙门牵来的马,郎中说他一早就离开了,不知他去了何处,只交待若是她不醒便不可去唤她。

她急忙向衙门而去,暮色四合时,在快到衙门时遇到了行色匆忙的陈中泽与沈志远。

见了她后,陈中泽先是在她的肩膀上不用力地打了一拳:“你搞什么,一天都不见人影,我还以为你随柳县令去京城了呢。”

“京城?”她吃一惊,“柳县令不在衙门了?”

她原以为柳宸也是一个突破口,没想到他竟在这个时候回京城了。

“是啊。”沈志远解释道,“昨夜柳县令收到家书,说是他母亲病重,让他回家一趟,户部的批文也有,故而他连夜将政务交给了苏县丞代办,今天一早便出发了。”

也许只是巧合,她镇定了几分,问道:“那安捕头呢?”

“安捕头应该没去,不过他和安兄也是一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听说还带了包袱出门,像是要出远门。”陈中泽唉声叹气地,“他们也真是,走了也不说一声”

听到安川也不在衙门,她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地想到了潘柏。

也不知他是否已经又去找了安川。

她紧张地问道:“那潘大哥呢,他是否回衙门了?”

陈中泽更是来气:“对,还有那个潘柏,也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瞧你问的这些个人,平时个个顶天立地地没他们不行,可这关键时候没一个顶用的,以至于现在衙门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没人能做主……”

听他说衙门出了事,她心中一震,以为是潘柏又找了安川寻仇,但又觉得不像,忍不住声音发颤地问道:“衙门出了什么事?”

沈志远皱眉道:“陆寒跑了,越狱了。”

原来不是潘柏或者他出事了。

尽管如此,她紧绷的弦不敢松开片刻,毕竟若深究起来,那个杀手与陆寒也有关系。

“都怪王大左那个老酒鬼,平时好酒也就算了,看守云家的人也敢喝个大醉不醒,”陈中泽忍不住抱怨道,“瞧瞧,柳县令刚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要闹出多少麻烦来呢。”

“那你们要去哪里?”她沉吟问道,“是要去云家吗?”

“这是自然,”陈中泽拉着她就走,“别说了,虽说他一定不会再回云家等着咱们去抓,但苏县丞说了,咱们总得试一试。”

如今陆寒的下落并不是最要紧的,但她想到了潘柏之前的推测。

他说,安川要借着云家大乱时带李锦合远走高飞。

而碰巧的是,如今他不在衙门还带上了包袱出门,难道真是去找李锦合了吗?

此时再想想与昨天与李锦合再面时的情景,许长恒才品味出那时她似乎的确有告别之意。

脑中像是一团乱麻,她从开始被陈中泽拖着走,到最后自己脚步越来越快,很快便疾步向云家跑走,将他们二人甩得越来越远。

但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淡淡的夜色中,一团浓烟从云家上空在周边弥漫开来,她气喘吁吁地停在云家大门前,听到了里面早已乱作一团。

“不好了,大房走水了!”

“快去救火!”

……

云家大房竟起火了,难道是潘柏做的吗?!

混乱之中,云家大门紧闭,她拍了许久才有人将门打开,却仍不放她进去。

顾不得对方的阻拦,她以捉拿逃犯的名义持剑强行挤了进去,直奔大房而去。

院子里到处人头攒动,有运水的,有救火的,也有挪运东西的,到处乱成一片,火势最猛的屋子在一楼大堂,看起来应该是火灾起源之处,而且火势已然蔓延到了二楼,整个小楼几乎都被火海无情吞噬,没有幸免的角落。

刚刚将自己混身淋了水的云向容正要从外面的梯子向二楼奔去,却被一旁的下人强行拦了下来:“小姐万万不可,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我们已经将大公子的灵位给抢出来了,千万不能再犯险了!”

“放开我!”虽然被几个男子同时阻拦,但云向容却毫无退缩之意,她看向二楼的目光焦急而坚毅,声音几乎哽咽,“嫂嫂和清儿还在上面,你们谁敢拦我!”

说着,云向容便强行挣开,擡脚便向二楼冲动。

“快拦住她!”匆忙赶来的云渠一声令下,“不可让二小姐以身犯险!”

方才还不敢对她动武的护院与他的手下立刻将云向容团团围住,对她几近疯狂的招数分毫不让,让她再也不能近那屋子半步。

浑身湿透的云向容在精疲力竭中崩溃至极,虽能感受到火热的炙烤却依然浑身发抖:“嫂嫂,清儿!”

只能听到火海吞噬的声响,她依然没有得到他们的任何回应,但就在她声音落时,突然瞥见一个瘦弱的身影奔向了二楼的火海之中,义无反顾。

她在惊愕之余看得不甚清楚,却听到身后的云渠大惊失色地惊呼道:“许捕快!”

此时的许长恒一边拎着一桶冰冷入骨的水淋到了自己的身子,一边沿着火苗肆虐的楼梯向上跑去。

她能感受到火炙肌肤的疼痛,甚至被蹿起的火苗与浓滚的黑烟熏得几乎睁不开双眼,但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一定要救出李锦合和云念清。

无论这把火是否与潘柏有关,也无论她是否与安川曾有私情,这都是她在听到这里着火后要做的唯一的一件事。

因为在听到他们被困于火海之中的时候,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只求他们平安。

李锦合救过她的性命,对她至真至善,云念清虽是个孩子,但对她亦真心实意,无论他们与哥哥的案子有没有关系,她都做不到见死不救。

倘若可以,她甚至愿意以自己的性命换他们母子二人的。

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声响,浓烟之中她急迫地四处搜寻,推开了一道又一道的门,但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了熊熊火海中,没有人回应她的呼叫。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在何处,她一边以袖子遮住口鼻,一边躲避着随时砸落的残木杂物,推开了又一道门后,终于在明艳跳跃的火焰之后隐约看到了两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影。

一眼看去,她便认出那是并排的一大一小两个人,既惊又忧地便要奔过去。

但她刚刚向前跨了一步,房梁上的一段圆木被烧断后正好向她的头上砸了下来,她躲闪不及,慌忙间用胳膊去挡,而脚下又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整个身子向一旁摔了下去。

她的手按在了滚烫的火苗上,一股灼烧的气息与疼痛同时从掌心传来,她惊叫着忍痛爬起,跌撞着继续朝里面躺着的两人而去。

但刚走了两步,她被猛地被一双手用力地向后拽,怒火中一个嘶吼的声音传来:“不要去了,里面要塌了,快跟我回去!”

她循声看去,见是云渠,意图从他的手中挣脱:“你莫要管我,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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