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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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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虽然这些年她与爹娘的确四海为家,但其实并没有离寺明州太远,毕竟根在此处,想要逃也舍不得走太远。

而这一次,她要孤身上路,自然困难重重,再加上如今天气转凉,在路上遇到的难事比她想象的要多,原本二十天的路程,她竟用了足足一个月还没有到。

但好在她在半道休息时,遇到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名唤乐儿,对方也是孤身一人要去京城,并且一眼便看出了她是个女子。

两人一见如故,最后结伴同行,也多亏了乐儿帮忙带路,她才不至于多走冤枉路。

四十天后的一个黄昏,她们终于到了京城城门下。

已经风餐露宿了几十天的两人擡头看着上面的字,喜不自胜,进了城后,她问乐儿道:“你家亲戚住在哪里,我先送你过去吧。”

一向好脾气的乐儿嫣然一笑,摇头道:“不用啦,我对这里路熟得很,要不还是我送你吧。”

她稍一思量后,还是谢绝了对方的好意:“不必了,他家应该不难找,如今天色也晚了,你还是先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

乐儿只好点头答应,依依不舍地与她告别:“那我走啦,祝你一切顺利。”

南和县虽然不仅不算什么穷乡僻壤,还比周遭的州县要繁华热闹得多,但显然是与京城无法比拟的。此时正值刚刚入夜,街上华灯四起人声鼎沸,到处一派喧嚣繁盛的景象,街头巷尾远处不飘着诱人的香气,小摊子上从未见过的物件儿琳琅满目,让她刚踏入京城便大开眼界。

她不由看得入了迷,直到听到了自己的肚子“咕噜”作响才想起来她还没得及问路。

她在一个包子铺前停了下来:“请问您知道兵部尚书家怎么走吗?”

“兵部尚书?那种人家岂是我等草民能听说过的。”那卖包子的小哥嗤笑了一声,“若你要问新建的驸马府,我还能说出个东南西北来。”

她只好继续向前打听,可眼见着快走完了一条街,也没人能给她指一条明路。

正在她失望时,突然一个七八岁的小乞丐跑了过来,拽着她的衣袖问:“你找的是兵部尚书安家吗?我知道在哪里,但是你要管我有饭吃。”

她喜出望外,当即带他买了包子。

小乞丐带着她穿过大街小巷,过了许久后他才停了下来,指着不远处的一处高墙宅子道:“那里就是了,你去吧。”

见他说完就跑了,她并没有去追,毕竟已经走了这么久,而他的包子早就吃完了,根本没有必要骗她来这么远的地方。

但他所说的这个地方是后巷,看起来应该是这户人家的后门所在。

来都来了,自然是要试一试的,眼看夜色渐深,只怕宵禁的时候快到了。

不过在敲门前,她看了看四周,找到了一个卖棉帽的摊主打听了一下,听到对方肯定了这里的确是安家,这才放下心来。

敲了门后,很快就有人来应,是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你找哪位?”

“请问是兵部安尚书府上吗?你家公子可是姓安名川?”见对方点头,她才按捺了心中的紧张与激动,继续道,“我是你家公子的同僚,想见他一面。”

那小姑娘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让到一边让她进门:“先请进来吧。”

她正要跨步进去时,突然脚下蓦地一顿,又将迈出去的右脚擡了出来,利落地转身要跑。

她分明连自己的名号都没有报出,像这样的大户人家怎会这么容易就让她这样来历不明的人进去,其中必然有诈。

但她还是晚了一步,一直留意她动作的小姑娘猛然出手,揪着她的后背便将她拽了进来。

“嘭”地一声响,门被死死地关上。

小姑娘看着她,方才那人畜无害的脸上浮出了几分藏不住得意的狡黠笑意:“姑娘这是要去哪儿?我家公子可是已经久等了。”

她知道自己上了当,不由心头一惊,突然觉得眼前的小姑娘有几分眼熟,愕然问道:“你,你是梁媏?”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那小姑娘莞尔一笑,稍有意外,“只不过草草见了一面而已,你竟能记得我的样子,还真是了不起。”

她果然就是王林氏的女儿,那个为了从水深火热中救出自己的母亲而设计杀死了王氏兄弟的小姑娘。

原来她在失踪后竟来了京城,难怪寺明州的海捕文书发出去了那么多张,也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

“你方才说,你家公子等了我很久?”她惊疑地问,“难道你是云向迎的人?”

“这你也能猜出来?”梁媏讶然道,“我特意没有提及二爷,你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她在京城人不生地不熟的,除了在南和县的故人外根本不会有人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而她认识的人中会在此时出现在京城的也寥寥无几,安川和云渠都不会骗她进门,唯一的可能便只有云向迎了。

她之前便猜到云向迎离开南和县后到了京城,毕竟若他要与云相国正面交锋的话只能在这里,只是没料到他忙着正事还不忘为难自己,不仅早就知道她来了这里,还派人将她给骗了过来。

她没有回答梁媏的问题,而是反问她道:“之前你杀人的时候,应该还不是他的人吧,如今为何要为他做事?”

梁媏不愿回答她:“你问得倒多,关你何事。”

“你们离开的时候,可是带走了王家兄弟大部分家当,应该这辈子都衣食无忧的,所以你为他办事并非为了钱财。”她继续问道,“怎么,你娘和小九在他手里?”

梁媏脸色一变,欲言又止。

“之前你为了钱将清……云小公子骗出府后交到了歹人手里,云向迎应该是有所察觉,或者说他是故意让你得逞的,后来你离开云家后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逃出他的眼睛,故而你们刚离开南和县他便挟持了你母亲和小九,以此来威胁你为他办事,对不对?”她看着梁媏那张分明无辜得让人看一眼便心生怜惜的脸,叹声道,“你果然天生就有骗人的本事,难怪清儿他在生前那么信任你,不仅不相信你骗了他,而且在你走了那么久都还对你还念念不忘,珍藏着你送他的东西,玩着你教他的游戏……”

在意识到她说的是谁后,面容煞白,梁媏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你方才说什么,小公子他怎么了?”

“一场大火,人便没了……”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但每每想起时她还是会心痛不已,“你为何要这样惊讶呢,当初你将他骗出府时不是一样将他置身于危险之中吗?”

“那不一样!”双眼微红,梁媏尖声反驳道,“我虽骗了他,但也打算再救他的,只是我还没出手你便救了他,他待我那么好,我怎会想让他……”

梁媏不忍再说下去,一擡手将眼角还未来得及流下的泪水擦干,问她道:“凶手找到了吗?”

她稍一思量,问道:“倘若就是你如今的主子呢?”

梁媏一怔,正要说些什么,但脸色却微微一变,瞬间露出了几分恭敬小心的神色来。

身后传来了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不是我。”

果然是云向迎。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擡手示意梁媏下去,缓缓走到了她前面,眸中尽是久别重逢的欢喜:“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许久。”

不知何时出现的他好端端地站着,看样子再也不需要轮椅了,比起从前来更多了几分玉树临风的英姿来。

“云二爷既知我来了,也应该清楚我不是来找你的。”她直截了当地道,“我只是来查一件事情,事后还会回南和县。”

云向迎的眸光似黯了一黯,但转瞬便恢复了温和浅笑:“既然千里迢迢而来,又何必急于一时,先让我为你接风洗尘吧。”

“不必了,我当真有急事。”她坚决拒绝道,“还请云二爷成全,不然我只能硬闯了。”

云向迎沉默片刻,似对她无可奈何,问道:“许捕快此来,不是还要找人吗?”

一愣之后,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他不答,只含着期许问道:“若是我能帮你找到她,你可愿多留几日?”

她此来京城的确是要找梁秋,但就算没有他帮忙,安川与柳宸也会这么做,更何况之前她与吴映雪通过信,知道他们已经开始在京城着手调查梁秋的下落了,说不定如今已经找到她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见她沉思不语,云向迎的语气微微一冷,“如今安家和柳家自顾不暇,他们如今恐怕没有在京城大海捞针的能力。”

她一惊:“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见她目露担忧,他的心头更有无名之火冒出,道,“只是伯父他最近屡被敌对,一时失了耐心,故而将一向与他作对的安柳两部尚书下了狱。”

也就是说,安川的父亲户部尚书和柳宸的父亲刑部尚书都遭了难,而且还是牢狱之灾。

“之前捕头和柳县令是因为他们的母亲生病才匆忙赶来京城的,”她心下一寒,问他道,“怎会两个人同时病重,难道也是因为你们?”

“我们?我与伯父吗?”他意味深长道,“以后我与他便不再是我们了。”

看来在携手对付了政敌之后,他们的内斗也要开始了。

“政局之事我不懂也无权参与,如今我只是想做好自己的事,然后回南和县城继续做捕快。”压下了心中的担忧,她决定能屈能伸,语气里含着肯求,“还请云二爷高擡贵手,先放我出去吧。”

云向迎看着她,长叹了一声,问道:“若是你做完了自己的事,当真还会回南和县吗?”

她不由一怔。

之前她也曾想过这个问题。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哥哥的死是迫不得已,一定是有人强迫他认罪之后在狱中自尽的,但是,倘若一切都是他自愿的呢?

若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幕后真凶,而她又从安川那里确认了这一切,那她便没有再回到南和县城的必要了。

这些年她与爹娘东躲西逃,而且他们年事已高,她没有多少时间能陪他们安度晚年了。

“看来你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眼中流露出了失望,他向她步步走近,直到将她逼退到了墙根,“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就从此刻开始。”

她的背抵着墙面,一丝从未有过的凉意钻入骨中,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然问道:“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若彭家失窃案发生的那晚哥哥就在云家,那也许云向奉的死与云念清的出生都与他有关,而这些都发生在云家,云向迎不可能一无所知。

将她的瑟瑟一抖看在了眼中,云向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向里院拉去:“先回房间再说,外面太冷。”

她正要挣脱时,不知从何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铃铛声。

清脆的声响如鼓声穿耳,云向迎脚下一顿,似有不满,不得已地松开了她的手腕。

“今日我还有要事,为你准备的接风宴改日一定补上。”他转身看向她,语气愈加不舍,“我只要你好好地待在这里,其他的事情我都会为你完成。”

听他语气轻柔却毋庸置疑,她急迫道:“云二爷何必一定要强人所难,我要做的事情自己就可以,难道你要将我如看押犯人一般困在这高墙之中吗?”

“外面时局纷乱,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太平,到时我自会让你出去。”他平静道,“我知道你一向聪慧,若是想逃,定然每天有用不完的法子,但是无论如何,你都出不去的。只要你肯留在这里,你要找的那位姑娘很快就能同你作伴,可倘若你擅自离开,那便没有人再能找得到她。”

她心下一寒,慌忙道:“梁秋是无辜的,你莫要伤害她……”

“当然。”他应允道,“若我能看得见你,自然不会动她。”

就在这时,梁媏匆忙而至,候在了一旁。

见了她来,云向迎似是才想起了什么,道:“听说她是从你手中逃出的凶犯,我特意将她找来送你,以后她自会听你的安排,下狱也好留着也罢,都随你的心意。”

原来他用梁媏也不仅是因着她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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