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目成仇(1/2)
反目成仇
阮翠莲昏昏沉沉的,恍惚之间听到儿子的声音。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竟然真的看见了日思夜想的儿子。
“儿子……你回来了。”她有些奇怪,“我怎么在这呢?”
徐建勇见他娘醒了,把她扶起来,我也不知道,我回来见你窝在这儿,吓死你儿子我了。
阮翠莲使劲搀着她儿子的手才站起来,大喘了几口气,咬牙切齿跟儿子告状,
“都是徐瑾桃那个贱丫头,你不知道,自从儿子你走了之后,那个死丫头就不把我和你爹放在眼里了!撺掇你大哥二哥连家门都不进了。你两个嫂子也要上天了!”
跟他说也没用啊,他也被那个丫头治的死死的。
徐建勇摸摸鼻子,反过来劝他娘:
“娘,你跟她置气干啥?那丫头有钱了,反正也会给二哥,你要什么问二哥不就行了,找瑾桃不是找气受吗?”
阮翠莲睁大了吊梢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她一把推开徐建勇,干瘪的手颤抖地指向他,
“你向着那个贱丫头?!她个狐貍精到底给你们一个个地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什么都向着她说话?!”
阮翠莲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以前任打任骂猫狗一般的孙女骑在她头上拉屎,她怎么也想扳回来。
以前老伴压着不让打骂,后来变成了打不过骂不过。
阮翠莲争强好胜一辈子,现在女儿儿子不在身边,老伴儿从来不理她那一套,周围的人巴结徐瑾桃,她一提到徐瑾桃,那些人不是转移话题,就是跑。
她无人可说,内心的火越憋越大。
她现在是白天想,夜里梦,想着怎么让徐瑾桃难受添堵。
好不容易儿子回来了,结果让她不要和徐瑾桃置气!
阮翠莲只觉气血上涌,脑子像被锤子在锤一样,耳边嗡嗡声响起,视线忽明忽暗,指着徐建勇的手无力垂下,突然整个人跟团软泥似的,再次昏倒在地。
刚拿起东西的徐建勇大惊失色,“娘!”
卫生所外。
听到阮翠莲晕倒的消息,徐家的人都来了。
孙大夫叹了一口气,道:“看起来像是中风,我给她扎了两针,不知道能不能醒,不行就赶快把她拉到县医院去吧。”
他这只能治个头疼脑热的,阮翠莲这个样子他哪能治得了,应该直接拉到县医院啊。
徐振宏看到小儿子回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让老伴儿中风这个噩耗砸蒙了。
“你娘这是怎么了?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呀!”
话因是徐瑾桃,可是自己说的,徐建勇也说不清,他看了一眼徐瑾桃,才望向他爹,
“我刚回来,就看见娘躺在那儿了,醒了没说两句话就又晕倒了。”
他的动作没有逃过徐振宏的视线,徐振宏精光一闪,逼问:
“你看瑾桃干什么?这事是不是有她的份?!”
这回老婆子的情况不太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赖到这丫头身上,以后能拿捏她两分。
在一旁事不关己的徐瑾桃听到这话,嗤笑一声。
她淡淡的声音响起,“爷爷,想栽人不是这个栽法,我在晒谷场都没见奶奶的面,我怎么掺和?”
周围的人本来让徐振宏的话引得忍不住浮想联翩。
确实啊,这祖孙俩不对付好久了,是不是徐瑾桃把她奶奶气成这样的?
徐瑾桃这么一说,大家才想起来,今天一天她都在晒谷场,大家都是看到了的。
徐瑾桃凉凉地瞥了徐建勇一眼,警告意味浓重,敢胡说八道把她拉下水,他也不别想好过。
徐建勇被她吓唬了好几回,对她的眼神早已了熟一心,瞬间吓得一激灵,忙对他爹道:
“爹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想着娘真要医院,还不是得瑾桃忙前忙后!”
徐振宏被两个人接连怼,旁边人看他的眼神也好像看透了心里的小算盘,内心恼怒,面上却摆上一副伤心的表情,
“这不是担心你娘嘛!平时就瑾桃惹她生气,我不先她想谁?!”
这话好像也不错?社员心里的天平又倾斜到了徐振宏这边。
本来大好的心情全让这一家子破坏了,徐瑾桃根本不想理会这群听风就是雨的人。
就是真是被她气的又怎么样,也不过就是他们舌头上的几天闲话,谁也不会为了阮翠莲跟她闹。
她不在乎就没人敢在她面前说三道四!
“哼,难道是我天天凑到她面前惹她生气的?”撂下这么一句,徐瑾桃直接走了。
她不在乎,大房二房其他人可不愿意往她身上泼脏水。
开始帮徐瑾桃说话……
晚上徐瑾桃回到家,听到阮翠莲醒了之后什么事都没有,不禁感叹,“她还真是命硬啊,祸害遗千年呐。”
柳叶劝闺女:“你以后说话别那么冲,让外人说你不孝顺,你奶奶要是真有什么事,光是人家的唾沫也能淹死你。”
徐瑾桃心不在焉地吃着果干,敷衍了两声,东张西望地找两个妹妹。
柳叶看着闺女这满不在乎的样儿,气不打一处来。
徐瑾桃见她娘生气了,心中警铃大作,讨饶道:“娘,我知道了,下次绝对不会了。”
说着开始转移话题,“哦对了娘,咱们家还缺什么,我去公社去买。”
柳叶白了她一眼,警告道:“你敢再去!谁去你都不能去!”
这丫头出去一趟不知道又花多少钱!
“……额,好吧。”
徐瑾桃忘了她的前科,那行吧,反正让别人捎也可以,只是白瞎了她空间的东西,不能趁着过年的时候好好利用一下了。
徐瑾桃不高兴,第二天碰着要去喝酒的徐建勇,嘴角勾起一个坏坏的笑,一下蹦到徐建勇几人的面前。
“三叔,你这是要去哪啊?”
徐建勇顿时升起不妙的直觉,他干笑道:
“侄女,我这不是没几天假期吗,想着找兄弟叙叙旧。”
徐瑾桃赞同地点点头,“是呀,确实。不过我也想找三叔你叙叙旧,就两分钟,不耽误三叔你和这些叔叔们叙旧。”
其他人很识趣,“那我们先走,建勇你一会儿来就是。”
根本没插上话的徐建勇:“……”
“什么事啊侄女?”
人一走徐瑾桃就拉下了脸,“三叔你在钢铁厂上班才上了几个月,被钢筋砸着了?脑子这么快就记不清了?还的钱呢!”
徐建勇就知道是这事,可是有了上次的教训,徐建勇没再想歪招,心疼地从兜里掏出钱递给了徐瑾桃。
徐瑾桃捏着十块钱,拧眉埋汰道:“十块钱?不行!”
徐建勇苦了脸:“瑾桃,你好歹得给我留下下月吃饭的钱吧。我还给家里买了不少东西,钱真的不够啊。”
徐瑾桃面对卖惨的徐建勇,根本没有同情心这个东西。
她这个三叔,最擅长的就是卖惨撒谎了。
她一句话也不信。
“再给二十!”看着徐建勇那为难的表情,她灵光一闪,故作好商量的样子,道:“我可以再给你降一点,就是……”
“就是什么?”徐建勇迫不及待地问。
“就是年夜饭你们吃你们的,我们吃我们的,你想办法别让我们去那边吃饭。”
她刚来的第一个年夜饭,她想高高兴兴地过,不想变成恶心的回忆。
要是阮翠莲让她们回去吃饭,这是再合理不过的事了,徐瑾桃想说话也没理由。
所以老院那边的人开口最好了。
徐建勇觉得侄女每次让他干的事都匪夷所思,但是这件事……
好办!
他两句话就能哄得老两口同意。
他拍着胸膛保证,“行,瑾桃你放心,这太好办了!”
徐瑾桃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对他来说当然好办了。
她伸出手,“十五,拿来吧!”
徐建勇涎着脸搓搓手指头,笑得猥琐,“侄女,能不能……”再少点。
“不能!”
于是,徐瑾桃这个年夜饭吃的相当高兴。
大房二房两家并做一家,其乐融融。
吃了饭之后大家说说笑笑地一起守岁。
到了午夜,徐建国和徐建业两兄弟在门口挂上鞭炮,擦亮火柴后,转头看向在一旁好奇瞅着的女儿们,“瑾桃,你们躲远一些。”
“哦哦。”
见闺女听话地挪地老远,徐建业才和你大哥一起点子着了鞭炮的引线,迅速丢下鞭炮,捂着耳朵飞快地跑远。
徐瑾桃很多年没有见过放鞭炮了。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看着鞭炮响起映出的家人笑脸,徐瑾桃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原来过年快乐的滋味是这样的。
这时家家户户都响起了鞭炮声,此起彼伏,热闹异常,而新的一年在爆竹声中悄悄来到。
大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
柳叶和柳红英娘家都是河庄大队,于是商量一起回娘家。
徐瑾桃这两天不用去养猪场,睡懒觉便故态复萌,柳叶让两个小闺女叫了好几遍,也不见徐瑾桃醒。
她冲进闺女屋里,把被子一掀,打了闺女屁股一巴掌,“快起,你大伯娘那边已经收拾好了都。”
温暖的被子被收走了,徐瑾桃冷地一激灵,脑子清醒了一些,她闭着眼睛把被子重新捞回来,企图不去,
“娘,瑾梅姐要是来了咋办,我还是不去等着她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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