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最开始的地方(1/2)
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监狱里。
徐建红被狱警强行拖拽到医务室,“李医生,麻烦你,把她的手接好。”
“知道了。”李医生很不耐烦地回了一声,“过来我看看!”
这些个犯人,成天打架斗殴,没事找事,是一会儿也不让她消停。
医生心里烦躁,手上自然也不客气。
十指连心,徐建红已经痛得失去知觉的手再次传来钻心的刺痛感,疼得她眼前发黑。
带着几十年养尊处优记忆回来的徐建红如何能忍受这样的痛苦,当即嚎叫出声。
站在不远处的两个狱警看着她这个惨烈的样子,却毫无同情。
“这个0366真是社会主义的渣滓,咱们新社会怎么有她这样的败类!进了咱这儿还是这么闹腾!”
“哼,要不是败类,她怎么会到咱们这来?”
“也对。不过她不服从管教,这对咱们的工作造成了困扰啊。我数数啊……加上这回有七回了吧。咱们可以提交申请,把她送到‘管教房’去了……”
“管教房”算是监狱里的暗语。
里面关押的都是杀了人的重刑犯,极难管教,私下打架斗殴最是严重。
不过不用狱警操心,她们从来不会闹到明面上来。
所以闹得严重的会送进去先叫她们“管教”一顿,出来就会老实很多。
狱警戏称为管教房。
两个狱警的讨论根本没有避讳徐建红,正在包扎的徐建红瞳孔一缩,瞬间像惊弓之鸟跳起来!
她见过“管教房”的犯人,她们那种漠视生命的眼神叫人胆寒,和她对视的时候,就像是在看老鼠,随时一脚就能踩死!
在监狱里,她简直生不如死,能撑到现在,全靠着有以后的记忆,威胁徐瑾桃把她放出去。
现在她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断了,徐建红彻底崩溃。
“我不去!我死也不要去!你们这群贱人,知道我是谁吗?!我老公可是身价上千万!等我出去找到他,一定叫你们好看!”
她张皇失措,习惯性地用命令的语气威胁狱警。
可是她忘了,这里不是她上一世的家,狱警也不是她可以随意叱骂的保姆司机。
两个狱警本就烦她,现在还敢骂她们!
两人也不打报告了,直接将她拖到了“管教房”。
………
一间单独的牢房里,看着双眼呆滞,嘴里不停嘟囔着的徐建红,卫景扬眉头紧皱,声音冷沉,“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她侄女探监时她就在发疯。医生帮她把手指接好,送她回牢房,她看见里面的犯人后死活不进去,我们强拉了她几把,然后就变成这样了。我们没办法,只能把她单独关起来。”
狱警当然不会提给徐建红换牢房的事。
现下她疯了,她们也松了一口气,这个“破坏分子”可以送到精神病院,牵扯不到她们身上。
卫景扬不甘心,他蹲下身体,与徐建红平视,尽量平心静气地问,“徐建红,探监的时候你们俩究竟说了什么?”
徐建红像是听不到他说话一样,嘴里依旧说着,“活该,你卖到山上是你活该,看到又怎么样,你不还是死了。这就是个梦,我睡醒了就会回去的……”
说着,她倒下装作睡觉的样子。
没等两分钟,她忽然坐起身来,看着周围阴暗的环境,大叫道:“这是什么地方,哎呦我的手好疼,司机,司机快开车把我送回家,叫医生来!”
没有听到回答,她不错眼地盯着一块空地,张口就骂,“你耳朵聋了!再不送我回去我叫老郑开了你!”
卫景扬开口问了几遍,都没有得到徐建红的回答,只得无功而返。
徐瑾桃睡的很不安稳,她梦见她和家人正围坐在堂屋里其乐融融地吃饭,忽然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女孩走了进来。
徐瑾桃一怔,那是原主。
原主笑着对她说:“谢谢你瑾桃,你已经帮我报了仇,你可以回家了。”
家?
她一个人,没有家。
她要怎么回去呢?徐瑾桃呆呆地想。
“徐瑾桃”见她不动,生气道:“你难道要霸占我的身体,还要夺走我的家人吗!你和徐建红有什么区别!”
徐瑾桃慌乱无措,连忙摇头,“不是的,爹娘妹妹是你的,我不会霸占的。”
她依依不舍让开自己的位置,原主坐了过去,一家人继续其乐融融地吃饭,好像谁也没有留意刚才的插曲,也好像看不到她的人。
徐瑾桃落寞走出去,没关系,以后她要是想爹娘妹妹了,可以偷偷跑去看她们。
她擡头擦掉眼泪,忽然看见了卫景扬站在公安局门口,她惊喜地跑过去。
是啊,她还有卫景扬。
可当她跑过去抱住卫景扬的那一刻,却扑了个空。
她回过身,想要再尝试一次的时候,她看见卫景扬忽然抱住另一个女孩,低声教训她冒失的行为,语气却带着难以忽视的温柔。
她想要分开两人,大声喊道:“卫景扬,我才是你对象,你为什么要抱别的女人!”
卫景扬甩开她的手,护住怀里的女孩,眼神冰冷,“你不见了,难道我要一直等着你吗。”
……
下午卫景扬再回到群山大队的时候,徐瑾桃已经发起了高烧,徐建业抱着闺女正急火火地去孙大夫那。
孙大夫给徐瑾桃吃了药依旧没退烧,卫景扬心急如焚,直接把人送到县医院里。
他第一次动用父亲的关系,请来了院长和县医院最好的医生。
医生们围着徐瑾桃看了半天,都得出结论,徐瑾桃只是伤寒发热而已。
“那她为什么不醒!”卫景扬紧紧抱着徐瑾桃滚烫的身体,声音带着隐隐的颤抖。
这两天的事情太过诡异,女孩现在昏迷不醒,可他却毫无办法,他的内心深处忽然涌上一股恐惧,女孩如同握不住的流沙,好像随时会飘散。
院长从前是部队的军医,算是看着卫景扬从小长到大的。
这小子被他爸训练地老成持重,这还是他头一次他如此慌乱失态的模样。
看来这丫头是他心尖尖了。
他笑道:“她爸妈说她连续工作好几月,她的身体一直没有得到休息,这次经历情绪波动太大,昏睡个一两天也是正常的。你要是不放心,明天把她送到省城再检查一遍。”
院长说得自信满满,徐建业夫妻俩随即心放下来一半。
柳叶擦擦眼泪,对紧抱着闺女的卫景扬道:“景扬,你一天没回家了,先回家看看吧,这儿有我和你叔。”
卫景扬这才惊觉自己还没回家,父母还在家里等着他们去吃饭。
他轻轻扶着徐瑾桃,把她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婶子,我马上就回来。要是有什么事,您先去找院长。”
“哎,你快去吧,别叫你爹妈担心。”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离开你们的,对不起……”睡梦中徐瑾桃不停地说着呓语。
柳叶的眼泪自从来到医院就没停过。
她闺女从来都是健健康康的,怎么去见了小姑子一面,就变成了这样!
闺女发烧不停地说着胡话,柳叶看着比剜她的肉还疼。
她让丈夫去打水,一遍遍地给闺女擦拭身体,“瑾桃,好孩子,你是娘的心肝肉啊,你睡一觉得赶紧醒啊,不然娘生气了啊。”
她回头埋怨打水回来的丈夫,“你说你,怎么不跟着去,闺女受了这么大罪,她小姑就是个害人精!”
徐建业很是自责后悔,没有反驳孩子娘的话,早知道,他就应该跟着去的!
他握住女儿打吊瓶的手,冰凉一片,他使劲搓搓手,给她暖手。
“手凉了打针会疼,爹给你捂捂。”
周围的一切徐瑾桃全都感知到,可是她睁不开眼睛,身体也无法动弹。
难道这就是两人互换的方法?
徐瑾桃紧闭的双眼滑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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