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1/2)
第一百四十八章
风飒飒吹过,卷着几篇黄叶落下来。
魏延坐在石阶上生闷气。
虽然他是义忠王家的独苗,与贾宝玉交道过几回,深知宝玉自来被千娇万宠的养大,脾气也自有几分古怪。
有时伤春悲秋,有时奇思妙想,有时候离经叛道,一句话说得不对,指不定就恼了。
只是宝玉胆儿也不大,瞧着也闹不出多少大事。
反正在很多京城公子哥儿的眼中,贾宝玉那点性子不够看,潇洒不足,顽劣却也不够。
见那随从似乎还有酝酿之意思,威严催促道:“快说!”
这随从受义忠王的命令,陪着这位小爷在道观里已经住着四十来日,也就前儿太后娘娘归西,魏延回去祭拜过一回,后面又奉圣名,继续在此处修行。
随从骤然离了京城的花花世界,无聊得很,只有十天半月一次的采买,能见到原先王府上的其他人,探听一回京城又出多少趣事。
魏延只得十一二岁,倒是比当随从的人坐得住,真真念经画符。
随从瞧着心里就犯嘀咕,万一有一日,魏延参透生死,真真当了出家人!王爷会不会也让当随从的一起在道观出家!
如今见魏延催促着要知晓外面的事,故意摆出谱,逗他一回,只愿这位小爷等太后丧期一过,转个性子别在闹什么修道祈福,还是乖乖回去当义忠王府的大爷去。
随从一面心里暗自埋怨义忠王府上这对父子行事乖张,一面组织言语,意图把这件事描绘得更夸张些。
说到贾宝玉与丫鬟欢好,白日宣淫被母亲当场抓住,不断求饶的时候,那叫一个绘声绘色,仿佛他就趴在宝玉床底亲眼所见。
听到此处,魏延霍的站起身,往旁边红木柱上拍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什么腌臜事,不必讲了!怪不得呢!”
方才听的事,污了耳朵,白费了这几日的清修!
魏延眼珠子一转,方觉不妙,又在红木柱上锤了一拳。
自责道:“方才我只顾着想带玉儿去见她表哥,竟没有想过她是女儿家,七日后如何过来”
随从哈腰笑道:“此事定然不难,林姑娘是林大人家的千金,肯定会自己想法子的,就说那《西厢记》里,还有红娘给小姐架梯子去找张生呢!”
听得此话,魏延眸光骤然转寒:“住口,此事岂能如此相比!”
随从见他神情不对,马上换了面孔,软下调子,作势要自扇巴掌:“小的没读过书,只是看戏时候听的,大爷莫见怪,小的嘴上没把门……”
魏延性子不算差,一般不太为难下人,毕竟义忠王不似其他家的父亲,总要训子,教子,他多是在下人手里长大的。
一来二去,当然有人心思不正。
随从先前也是花了一番功夫讨好,才轮得这个差使,起先还以为魏延只玩一玩,混过几日,既能多得银子,又能在主子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
真到观里,随从当然守不住,今儿难得又几个世家小姐来,他也悄悄跟着看了几眼。
随从知道王爷和家里的小爷都很喜欢林大人家的千金,又是在道观,当下若有点什么才子佳人的事,将来指不定又是一段《西厢》,没准将来林姑娘身边的美貌丫鬟,就能便宜了自己。
魏延没有当下发作,冷静下来沉沉看着随从,盯得他浑身发毛。
随从干笑:“爷,小的知错了。”
魏延面上忽而没了表情,沉寂的面容瞧不出情绪。
他今日只顾着去和黛玉见面,犯下一个大错!
还好黛玉没有跟来,两人之间也无任何接触。
此番细细品一品随从撺掇的话语,魏延十分生气,既是气随从心术不正,更气自己耳根子软。
魏延又道:“我看她们一时半刻进不来,外面又有祖母丧仪,咱们何必添乱。”
随从劝道:“大爷您不是都和旁人约好了,都说惜诺如金,您要是自个儿爽约,今后林家姑娘不知如何看您呢!”
魏延听着随从的狡辩,心底陡然升出一股更大的寒意。
此人前一句还说男女年岁渐长,黛玉似乎有避嫌之意,后面又提及红娘等语,现下又要说什么一诺千金。
可见他也不是不懂,却故意花言巧语引着人做坏事。
着实可恶!
魏延想来也未曾苛待过下人,他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欺负自己年岁小,兴许在随从眼中,当爷的天真烂漫,年幼无知,及其好骗。
确实也骗到了!
魏延忽而站起身,居高临下,露出一个浅浅笑容:“我写个东西,你带给父亲,作为孙儿,我要亲自去给祖母祈福,只愿祖母在西天极乐也能感念我一片孝心。”
随从连忙应声附和:“爷说得是,爷说得是。”
魏延又道:“你去预备衣裳,总不能穿这一身去,你这些时日陪我清修,着实拘得紧,以后必定让父王赏你。”
随从笑笑:“大爷说笑了,都是小的应当做的,小的看着您长大,若小的不跟来,心里必定不安。”
魏延踱了几步,画风一转:“先前你要传话的人,是否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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