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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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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她嗖一下就飘走,不敢逗留。

张思佳是独生女,家庭富阔谈不上但在小康水平之上,掌上明珠,娇惯跋扈,长得稍有些姿色,男票换的勤,从职高不学无术的混混换到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白熙。

这跨越不是一般大。

窦米想间接给白熙提醒下张思佳为人。连着几次找不到单独说话的机会,白熙也像在躲她。

以为这事就要翻篇时,陆一卿和外校学生起冲突,闹到老师那,他铁青的脸回来,还领了三千字检讨。

检讨一字未写,他摔掉笔,横着眉,憋着恶气:“靠,老子又没错。”

几个男生知道详情,看陆一卿闷闷不乐,劝说:“就当个教训,让白熙自己解决。”

前后左右的男生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窦米见状,薯片也不吃了,问他们:“愁眉苦脸的,发生什么事了?”

没人告诉她,就连谭丛也情绪不佳,靠着墙发呆出神,在窦米追问下,他烦躁地拨弄额前碎发:“你一个女生少问。”

兄弟的事情就是她的事。他们守口如瓶,只知道事情是因白熙而起,窦米想帮也帮不上。

周四体育课上。

一群高二和高一打球,怕输不起人就动手动脚,只有陆一卿看见隐蔽的小把戏,一轮下来,火药味明显,在场的人都看得出对方是有意找茬。

陆一卿把球拍的很响,咣当一声砸进球框:“不打了。”

谭丛认出来对面最壮实的那个人,碰了碰陆一卿的肩膀,两人走到一边:“那人就是朱子坤,朱子航亲弟。”

朱子航是张思佳男朋友,隔壁职高的。上次和陆一卿打架的人里朱子坤不在,但他认得2班谭丛,想来是给为了亲哥出气,接二连三攻势,给陆一卿和谭丛使绊子。

怪不得觉得面熟,陆一卿刚被撞到腹部,这会还因对方龌龊手段恶寒,“难怪,原来是碰着仇家了。你小心点,这场速战速决。”

谭丛拿起地上的矿泉水,喝了几口,接过他的护腕。

-

窦米和朋友在操场上打排球,软排飞过拦网,引来女生们夸张的高赞声,很快就被另一阵欢呼淹没。

男生在打篮球,不少人围观。场上一圈人里唯独谭丛出挑的面孔最吸睛,他侧耳在听队友讲话,神情沉冷,抓着球一跃而起时双腿肌腱漂亮有力。

人都被旁边吸引走了,打排球的女生那里无人问津,朋友说:“有点累,让我歇一会。”

窦米去器材室还排球,回来跟朋友去小卖部买了支冰淇淋,坐在石墩上看几眼球场,脆筒还没啃完,对面场地掀起热浪。

场内几个不认识的男生指着某个人骂了几句脏话,以为是输球了意气用事,窦米放眼望去,看见持球的人把谭丛撞倒在地,借没掌控住力犯规。

谭丛有意设防但还是伤了脚踝,陆一卿冲上场,两方人的火气一点就炸。

窦米跟着场外的人冲过去,护在谭丛身前:

“打不过就来阴的啊,连遵守规则都做不到还打什么球。”

朱子坤人高马大,逼近几步,用恐吓震慑她离场:“你哪来的滚哪去,我们打球还轮不着你一个黄毛丫头来管。”

“他是我朋友,你刚刚怎么对他我都看见了,是你先动的手。”

朱子坤变了脸色,社会哥的新兄弟,窦米初生牛犊不怕虎,其他人可不敢上前一较高下。他萝卜头的短手指着窦米:“滚你丫的。”

谭丛上前攥住他的指头往后一掰,咔咔指节发出脆响:“你再指她一下试试!”

天边乌云聚集,铁灰色的云自南向北卷过来,篮球场骤暗。

朱子坤身后的一男生跟高一起争执,一言不合动了手,鞋面与塑胶地面摩擦声此起彼落。

天边深黑的云翳里掉出轰响,霹雷闪出蓝色电光,世界昏黑震颤。

朱子坤脱下校服扔到一边,划着自己颅顶:“来,朝这打。”

他硬是憋着大招逼谭丛动手,篮球咣地砸下,弹起时砸到后面的人。

白熙是班长,来拦架被球砸得后仰,眼镜掉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右脸红起来。朱子坤没打算收手,拽着衣领把他捞起来,“撬别人对象挺刺激是吧,真没看出来,瘦的像麻杆胆子不小。”

整件事是朱子坤的亲哥朱子航被张思佳绿了,新找的对象是白熙。白熙被他们针对,陆一卿上周跟他们在校外约架。开学这是冤家聚头,篮球场上又碰见了。

噼里啪啦的雨声里混着闷雷,重重滚过头顶,像雪球下进油锅,沸水炸开了。

几人对付白熙一个,窦米看不下去,谭丛擦擦脸上的尘土,威压暴戾,拉开地上扭打揍人的朱子坤,朝胸口一脚。

朱子坤出拳猛烈,拳头离谭丛十万八千里,窦米单腿横扫又是一脚。

暴雨冲刷,树枝碰撞摇摆,雨势瓢泼泄愤般落下。

他们这群人被拉开,成功在办公室碰面。

朱子坤脸上挂彩,身后的狠茬儿小弟也肿着脸。郝红玉想不通一向老实的白熙怎么会跟着打架,料想是因私人恩怨。进行长达一小时的思想教育,严厉斥责一番,把在场唯一的女生留下来,嘴皮子都快说破了:“窦米啊,他们男生打球起的冲突,你跟着动什么手?幸好没伤着,要不我怎么给你父母交代。”

“是他们欺负人,我不能见死不救吧。”

“……”还没到你死我亡的地步,郝红玉放下保温杯,把人叫过来,“见义勇为是好,但下次别跟着掺和,你可以第一时间来告诉我,我去解决。”

“啊,让我告老师?这都是小学生的做法。”

郝红玉戳她脑袋瓜:“你暴制暴就不是小学生的做法了?”

窦米捋捋湿漉漉的头发,变成小哑巴。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掀开门帘,外面的雨停了。

不远处,江彧胳膊搭在栏杆,身形拢在初霁的光晕的虚影里,五官挺立。

看见窦米出来,他语气欠佳,眼神稍一低下,就扫到她红彤彤的手腕:“给你小男朋友出头,失败了?”

什么男朋友。

她给谭丛和白熙都打抱不平,不知道他在嘲讽谁。

“手怎么回事?”江彧怪里怪气,“窦女侠也有失手的时候?”

窦米没什么好耐性可言,一甩脑袋:“不知道。”

她还在往前走,叫也不回头,他的身影一遮,还没开口,她的手就被牵住,“干嘛?”

江彧强拉住她,往反方向走:“去校医室,既然都看见了,我就有照顾老幼病残的义务。”

老、幼、病、残?

窦米专注点在这四个字上,她哪个也不沾边啊,微仰头,回了句膈应他的话:“江同学,男女授受不亲,现在是在学校。”

“你要跟我保持距离,仅是因为在学校么?”江彧手指垂落下去,清淡地觑她一眼,“还是因为你有男朋友,跟我避嫌?”

“啊?”窦米寻思自己也被打到脑子,怎么脑子瓦特了,他说的她一句也没听懂:“我没男朋友。”

“那谭丛?”

“他是我朋友。”

“普通朋友也值得你卖命替他出头?”

“我窦米的朋友没有等级划分,江湖第一道,为朋友两肋插刀。”窦米振振有词,“如果是你,我也会为你这么做。”

江彧回头看她,重新牵起的手加重力道:“我不会让你为我出头,因为我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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