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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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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兜里摸出根中性笔和一张叠成四四方方的卷子,抖扇子般哗的展开,得逞笑道:“还好我留了一手。”

只有杨贝芊是来玩的,百年难遇一次她空着手没在背书。不能让时间白白溜走,窦米要分她一本复习书看,杨贝芊说:“我都记在脑子里了,过一遍就行。”

真正的大boss在这,其他人还要带装备,人家赤手上阵,远超学校的复习进度。

乔雪效率最高,完成一日计划就去江边玩水。窦米和杨贝芊紧随其后,谭丛坐得住,在树下看了一下午的书。

三个女孩卷起裤腿,岸边丢着三双鞋子,潮湿地里飞来五只白鸟,停在芦花深处,绿水上飘着断掉的树杈和落花。

斜阳里,河水金光粼粼,落日如陈旧古钟沉入水底,光漫进眼界,一丘一壑,水软山温与天相浑。

她们并排坐在堤岸上,双脚在撩起水花,乔雪瞭望群山,对窦米说:“江彧为了能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不要命的学,原来学霸在爱情里也会不自信。”

杨贝芊踩着水点,“他都六百多分,竟然还害怕考不上。”

窦米怕江彧一直学习让自己太紧绷,想让他放松下,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江边找她们。

两分钟不到,远处罕无人迹的小路上就传来声响。三个女孩齐齐扭头看去,无边无垠的平地上,一辆小型三蹦子朝他们驰来。

夕阳下,不着边际的金粉笼罩,天地浩渺,看不清对面人的面容,但猜想附近没什么人,是江彧他们没错。

窦米:“这么短的路,他还要开三轮车?”

杨贝芊眯起眼睛,“这是我们的车吗?”

乔雪在逗两只的灰雀,小小的身子,不怕人,在空地上腾一跃,蹿跳飞走又飞回来。

三蹦子里传出一声犬吠,“汪汪汪。”

一只金毛的脑袋露出来,吐着舌头,冲她们摇尾巴,窦米认出来了,是江彧的狗,“小米!”

而在小米身边的男生是陆一卿!

陆一卿在后座招手,一人一狗在阳光下笑得灿烂:“Hello——我回来了!”

乔雪回过头,一下失神,后知后觉站起来,窦米和杨贝芊欢喜地喊叫:“陆一卿!!你玩消失玩的开心吗!!”

这一眼望过去,才发现前面开三蹦子的是谭丛,他扣着顶草帽,嘴里咬着跟狗尾巴草,黑色背心遮不住健美的古铜色皮肤。

车子开的不快,江彧走在后面,白衬衫黑裤,博览群书的小书生模样,长腿细腰,带着笑意,在未燃烬的夕阳里远望向他的女孩。

谭丛吹了声口哨,陆一卿站在车里大展手臂,花色衬衣鼓起,载满了夏暮的风,小米从不高的车里跳出来,尾巴甩在主人的黑裤上。

又是一年,像是初见,他左手牵着只金毛犬,一步一步踏入有她的夏天。

上次见面还是深冬,陆一卿一见到乔雪,对她关怀备至:“乔乔,你瘦了。”

好久没见,两人间像是有不清不楚的牵引,发生微妙的变化,陆一卿还是大喇喇,黏在乔雪身边,后者感觉眼眶微热,“你谁呀?我不认识你。”

陆一卿一呆,乔雪喉咙发干发痒,对他既有气又担心,“人间蒸发好玩么?你玩够了才想起我们?你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老师说你不来了,我们找都找不到你。”

“我没有走,对不起,乔乔。”

乔雪边抱怨边走向他,眼泪划过脸颊,她气的一拳捶到他身上,发现真的不是梦,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面。

陆一卿不敢说话,替她擦眼泪擦鼻涕,乔雪哭的更凶了:“都怨你啊每次都害我哭,陆一卿你真的很烦人。”

“嗯,我是烦人精,对不起乔乔,你拿我撒气吧。”他把胳膊伸过去,“打吧,骂吧,任你处置。”

乔雪以借他袖子擤鼻子的借口把人抓过来,顺势就抱住他,鼻涕眼泪都往他身上蹭。

过于亲昵,陆一卿紧张的像根柱子,心跳加速,听着怀里的女孩哭声不止,他僵硬的手轻拍了下她后背,“我没事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那你去哪了?去年冬天,你提前回日本了吗?你还要走吗?”乔雪以前对他都是爱答不理,第一次有这么多的疑问,“你爸爸的事……陆一卿,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和我小姨无关。”

她的睫毛很长很密,此刻濡湿了,嘴唇红润,像块易碎的琉璃瓦。

他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回答她:“对不起乔乔,我马上要走了,去我妈妈那里。我不在国内参加高考,之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

乔雪心里涌上委屈辛酸,快要将她埋没,她感觉身体某处撕心裂肺的疼,疼到她要大口呼吸,“陆一卿,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就一辈子不理你了。”

她狠狠地掐他,恶气难消,眼泪掉的更凶猛,视线模糊,为了能看清他,她一遍遍抹眼泪。

陆一卿感觉有千万根银针扎来,心中苦涩悲怆,他安抚着将她抱紧,“乔乔,我之前说过,我不想有事情瞒着你。是我告发的陆建松,你和小姨是好人,是他做错事,和你们无关。”

乔雪鼻子发酸,声音像是堵在嗓子里,喑哑的发不出声,“我们都可以当做不知道的,为什么要……”她颤抖的音节出卖了内心的惶恐,“陆一卿,你把你自己以后的路都堵死了,别人会怎么想你的家庭,怎么想你?”

“我不管他们,我只在乎你。”陆一卿声音温柔,红着眼眶,“我不想让你对我失望,再说了,只要有你陪着,无论在哪里,发生什么都可以绝地逢生。”

乔雪被他搂在怀里,缓了好长时间才说出话,一遍一遍叫他名字,他不厌其烦说:

“我在。”

“我在。”

乔雪仰头看他,眼神柔和,褪去嚣张孤高,目光碰在一起,这一刻的情感变得复杂,可又再纯粹不过。周遭都静止了,只剩下他们之间那股无形的电流在吸引,拉扯。

陆一卿还是第一次和女孩是这样近的距离,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皮肤肌理下那一颗因他紧张的心跳。

两人交汇的目光像是黑暗中燃烧的火把,撞在一起,契合,温暖,诱人。

山风吹来,他打了个喷嚏。空气中那点微细的暧昧火花,荡然无存。

乔雪仔细想着,还是不解气,气不过他玩消失了这么久,就在他小腿上踢一脚,“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玩消失啊!消息不回,也不打个电话。”

“啊?乔乔,你没给我发过消息啊。”陆一卿呆愣愣的拿出手机,“你以前从没理过我,我觉得你是嫌弃我烦,就没再敢找你。”

乔雪下手一下比一下重,捶他踹他都不解恨,没想到他还真站在那任她出气,她又心疼的下不去手了,嘴上骂他:“你再这样就真的招人嫌弃了,陆一卿有你这么追女孩的吗,对方不回你就不发了?你就不能主动一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没追满三年呢这就放弃了?”

“谁说我放弃了?!乔乔,别说三年了,我一辈子都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虽然我现在还是个学生,没有赚钱的能力,但以后我会赚很多很多钱,不会两手空空的追你。我会一直等,一直努力,等到一天你愿意回头看看我。”

乔雪被他傻气又正派的样子逗笑了,“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拜金的形象?你出国给我保证自身安全就行,要是再敢消失,我就追到那边狠揍你一顿。”

陆一卿举起右手,五指并拢,与太阳xue同齐,神态严肃道:“遵命,长官!”

“中二死了。”

被她一捶,他松松懒懒的笑一笑,“乔乔,说实话在我发现我爸的事后,有想过替他保密,我犹豫过。我的家庭,我的父母,还有学习很差劲的我。你很害怕被你讨厌。”

乔雪望着天际线的染红的彩云,说道:“你去过我家,我没有妈妈,我就是别人口中有娘生没娘养的克星,我爸爸外遇,出轨,家暴,我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骨子里的叛逆会让我想尽一切办法忤逆他,对他反抗。

但是都不成功,我小时候的梦想是舞蹈家,但是我连承认并坚持梦想的勇气都没有,就因为我爸爸的原因,我用‘被迫放弃,没有选择’的想法去骗我自己,说他是我父亲,至少没让我饿死冻死在路边,从小还能养尊处优,不过是学武术苦了点,但他养我到了十七岁。

现在我的生活就是学习,高考,未来继续考学,日复一日。我现在连个爱好都没有,亲手把小时候那个在跳舞时会闪闪发光的女孩丢了。我爱面子,就像是活在别人眼中,没有自我,你也看到了,我不是富二代千金,会穿A货,虚伪。”

水面暗下,黄昏将尽。她伸手捋了下吹乱的头发,问他:“陆一卿,你讨厌这个虚假,不够真诚还不勇敢的我吗?”

他摇头,怕她看不见,认真的说:“我不讨厌你,那时候也没有。”

“谢谢你。”她笑了下,说:“陆一卿,我也不讨厌你。”

谢谢你包容不够完美的我。

她拉着他走下小土坡,“做家政的一切都是为了替我小姨分担,我心疼她,因为不想我的家人受累,我不想再失去家人了,也不想再失去你这个朋友。所以我不理解我的小姨,我怕她做的事会伤害到你,可是现在还是变成了这样。”

“事实改变不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哪摔倒就在哪爬起来,我不会让一粒砂石绊住我的人生,我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

陆一卿忽然停下来,冲着重连叠嶂的山脉大喊:“我陆一卿!!一定会回来的——”

远处,山巅沉睡,昏黄江面掠过三两只飞鸟,就像古诗里的那句:落霞与孤鹜齐飞。

群山传来回音,乔雪说道:“陆一卿,我等你回来,你也要等我收到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的好消息。”

“祝你高考加油,乔乔。”

“祝你一路顺风,陆一卿。”

陆一卿赶飞机,剩下的人还要回学校补课,在乡下没待多久就回去了。

十一巷里的绿树枝繁叶茂,那天是下午,曲折悠长的巷子里,四个人和陆一卿告别,家长们也出来送。窦永明这个老师父要少个徒弟了,他不舍道:“回来继续来学武,到那边别偷懒,常锻炼锻炼,别把基本功忘了。”

“不会忘,我到时候练功给你录视频啊师父。”

刘元芝:“到日本去了,忘记英语情有可原,但不能忘记母语。”

“到哪都不会忘了祖国和中国话!我还要给外国佬炫一下我新学的少林拳,让他们见见世面。”

谭丛来兴趣了:“等考上大学,我放假找你去,叫上豆子,咱三个还是个组合。

窦永明道:“咋能忘了老师父!”

白熙:“……我也学,学会了,带上我。”

陆一卿给白熙使了个眼色,“在学校照顾好我女神,但想先下手为强的事就免了,白班长,不枉我叫你快三年班长,你好歹得等我回来公平竞争。”

“……高考为为,为重。”白熙最后一个字咬字过重,没控制住唾沫星子,“不,不不好意思。”

陆一卿连着两次被口水击中,怀疑他就是故意的,抹了下脸没计较。

司机在巷外催了,最后几分钟,是他要和江家夫妇道别,他走到江继远身边,弯下腰鞠了一躬,“江叔叔,我替我爸爸给你道歉,给站在红十字下的所有人道歉。你和我爸爸很早就认识了,我记得小时候我去医院,总能听到病人们对你们的由衷感谢。江叔叔你是好医生,但我爸爸不是,他愧对很多人。”

江继远宽宏大度,陆一卿在他身边长大,和亲儿子一样,“一卿,叔叔也对你说几句话,是在一本书上看到的——最要紧的,我们首先应该善良,其次是诚实,再其次是以后永远不要互相遗忘。这句话也是叔叔也经常说给小彧。善良可贵,要学会善良待人。到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回来的时候要请叔叔喝酒。”

“好。”陆一卿喉咙发紧,退两步,走到窦永明面前。

“窦叔叔,你也是我的师父,现在挺后悔的,当时没正经跟您学武,总是惹您生气。”

清风徐来,星星点点的光斑落在少年肩头,他朝长辈鞠躬,“师父,这是我替我妈妈向您道歉,她贪图私利而失去初心,做出有违背比赛公平,伤害到您的事情,说声对不起。”

湛蓝的天空下,一辆出租车驶离小巷,车尾后尘烟滚滚。

一场一场的离别,夏天过去了,但属于十一巷的夏天永不落幕。

他们成人礼那天,江继远一人送给了他们一本书,给窦米的是圣埃克苏佩里的《小王子》,给谭丛的是莫言的《生死疲劳》,杨贝芊的是珍妮特·温特森的《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江彧的那本是黑塞的《悉达多》。

“期待你们看完的书评,成人礼不仅代表了你们年长一岁,更要意识到自己将要肩负的责任,这才是你们踏过成人门的意义。”

窦米看看别人的书,再看看自己的,“江叔叔,怎么就我的是童话书?”

“哈哈,《小王子》里有关友谊,人生价值和爱的寓意可深的呢,慢慢钻研才能发现书里的奥秘。”

学校二模后是五校联考,出题老师毫不手下留情,分数下来打击到三分之二同学的自信心。都说高考前的三次模拟难易程度不同,一模由于刚结束两轮复习,理综文综卷是合在一张上的,时间紧迫到不敢有半秒钟懈怠,后面几道大题每一道都要花费一定时间。所以一模成绩出来很有上升空间,而二模会再增加难度,这中间的联考,想必是各校老师给学生敲的警钟。

江彧和窦米的成绩很稳定,杨贝芊跌出年级前二十,在全市排名里杀出好多黑马,自从出了分她每天忧心满面,压力大到失眠。

谭丛的成绩扶摇直上,只是过了个一次模拟考,与其说是突飞猛进,不如说他厚积薄发。

杨贝芊为他高兴,她见到过他学到三点,五点起床,也见过他每次嘴上说不在意,但还是会在无人的时候狠下功夫。

每个纾解压力的方式不一样,像窦米和谭丛,对这种暗无天日的高三生活无比厌烦,心里赌气的时候,他俩就会大汗淋漓地踢沙袋,江彧则是弹琴,乱弹一通,他自嘲说:“压力是从高考转移到练琴上了,从紧迫的事上转移到另一件没那么紧迫的事上。”

乔雪天性爱美,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化个非常满意的妆,再不济就是在微信上痛骂陆一卿一顿,心里不平衡,质问他为什么可以不用高考,为什么他在国外轻轻松松。

她骂完心里就爽快了,高高兴兴再去写题,远在外国的陆一卿坐立难安,隔空在微信上哄她,殊不知人家写了一天的卷子,看手机的空闲都没有。

倒计时拨快,百日誓师大会来了。

窦米站在台子上,带领全校同学宣读誓词,莘莘学子们握紧右拳,声音洪亮,操场上宛若掀起一浪又一浪的激动肺腑的热潮。学校大门口十八响礼炮齐鸣,同学们昂首挺胸,洋溢着自信,排队在红条幅上签名。数不清的气球齐飞,屏幕的倒计时具体到分秒。

江彧看着她,一如青春里每一次,他在台下遥眺台上耀眼自信的她。

三位数倒计时掉成两位,个位,一天一天在张张飞扬的考卷中走到高考前夕。

四人,三个考点。这两天住宿,吃饭的问题,家长们忙的不可开交。江曼去买了件红旗袍,寓意旗开得胜,家里有考生的妈妈们纷纷效仿。

郝美丽拉不上拉链,在更衣间呆了很久,“我这一身膘,高考要是在冬天,我裹件红大衣还能穿进去,哎呦哟夹着肉了,不行太紧了。”

这两日的家长为了孩子考试一帆风顺,科学玄学什么都信,郝美丽吸着肚子也要穿下那件旗袍,考前第一天中午就抱着朵向日葵。

窦米和江彧的考场距离不远,家长们就折中定在一家酒店,酒店五楼都是高考生,清净。中午他们在电梯里遇见,江曼道:“一看豆子蹦蹦跳跳的,就知道考得不错。”

郝美丽用只有她们俩能听见的音量说:“她每天都这样。”

窦米和江彧约定好不问考试,两人的房间相对,江彧要刷卡进去了,窦米拍他一下:“除考试之外,你就没话给我说了?”

江彧把门卡放进卡槽,“那祝你中午用餐愉快,晚上睡个好觉。”

考试这两天,再没有比吃好喝好睡好这三件事再重要的了。

考试走到最后一天下午,是外语。考试一结束,卷子一收,走廊上并没有电视里沸腾激动的场面,但从欢快的脚步声中就能感受到那份按耐不住,要拥抱自由的情绪。

“考完啦,终于考完了,老子解放了!!!”

窦米穿过人群,朝校外跑去。路上的风凉爽,好像要吹散三年的疲倦,她大喊道:“郝妈咪,我考完?这就高考结束了?!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窦永明比女儿还激动,“我再也不用早起给你做饭了!!!”

窦米先和父母去商场采购一番,舔着只脆筒坐在老父亲车子后座,摸了下他的头发,“老爹,你都长白头发了。”

她把露在外面的两根拔掉,窦永明说:“别拔我白发,我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又不丑,这都是岁月的见证。”

郝美丽耻笑他:“你爹是怕越拔长的越多,少听他胡言乱语。”

窦米哈哈笑,转头看见她妈妈的这身旗袍:“妈,你穿旗袍真好看,中国红这颜色适合你。”

郝美丽不吸气了,肚子上的赘肉一圈圈松懈下来,“哎呦终于不用再吸肚子了,美的代价可真累。”

她扭脸给女儿说:“好看?那等你结婚那天,我还穿。”

“好呀。”

天边霞光万丈,白云飞过落日,车子骑到立交桥上,可以俯瞰到/>

父母陪在身边,擡头能见夕阳,平凡又不平凡一天,真美好。

窦米一回到十一巷就看见了三个朋友在树下等她,“江鱼!”

谭丛走过来:“你看不见我们吗?”

“谭二弟!”她又喊一声:“芊芊呢?”

杨贝芊从谭丛身后出来,麻花辫,牛仔背带裙,笑容乖巧。

灰墙边是一个瘦高的少年,逆着光,他站在绿油油的爬山虎前,也站在她的世界里,“窦米。”

她奋力朝江彧跑去,晚霞染透了天,光线投射到铝合金窗框上,璀璨夺目。光影中,他展开怀抱接住飞扑来的她。

——[卷三·抽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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