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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湘湘一听,脑海里立刻就描绘出了一个温馨的画面。
夕阳西下,乌拉那拉氏和皇太极带着豪格,洛格,洛博会在院子里玩耍的场景。
胡湘湘对豪格说:“真好。”
豪格笑着:“是吧,我也觉得。曾几何时,我以为她会是我阿玛这辈子最喜欢的女人。因为自从我额涅嫁给我阿玛后,我阿玛就只对我额涅好。之前有钮祜禄福晋在,我阿玛也只喜欢我额涅,后来来了现在的这位大妃,我阿玛也只喜欢我额涅,再后来那位被送走的叶赫福晋来了,我阿玛也还是喜欢我额涅。我以为啊他的喜欢会是一辈子,却没想在我额涅去世以后,竟然就瞬间不复存在了。”
胡湘湘没有说话,这问题说实在的她也答不上来。
豪格:“我以后不会也像他一样吧不,我不会,我一定不会。至少我不会像他一样,称汗之后再也不会去看我额涅。我不会像他一样变得这么无情。”
他开始喃喃自语,时不时会突然冒出来一句:“君山,你说他为什么不考虑追封一下我的额涅就像我的玛玛一样,被授予黄带子,在先汗死后也是要合葬在一起的,君山,是我额涅还不够资格吗”
胡湘湘觉得他是有些喝醉了,这会儿和他认真讨论这个还有必要吗
但一想到豪格一直为此郁郁寡欢,胡湘湘就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说上两句。
胡湘湘:“豪格,这么多年,他是怎么样的人,他对你额涅怎么样,你难道心里还不知道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使命,你阿玛不仅是你的阿玛,他也同时是这个国家的大汗。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需要权衡的事情太多。但即使是这样,这么多年在你的待遇上,他也从没有亏待过你。你好好想想。”
豪格被噎住了,他低着头:“我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胡湘湘:“我不知道大汗为什么不把你额涅的坟迁来沈阳,毕竟我不是他,但以我对他的解,我觉得他应该是希望让你自己努力,在等他百岁之后,你继承汗位,再将你的额涅接过来。”
豪格诧异的看着她:“真是这样吗”
胡湘湘:“你说现在接来,你不觉得尴尬吗先汗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理法上接替他汗位的只能是他的儿子们,所以提前把合葬的几位福晋安排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现在大汗这种情况却不同。在现在看来,顺利继承给儿子的可能性很低,如果你不比你那些叔叔伯伯厉害,且能让所有八旗都心服口服的话,一般情况,汗位只会给他们,而不是你,那么大汗现在把你额涅的坟迁过来,只会多此一举,对你和对他都没有什么实质的好处。还会让人认为你们父子有意把持朝政,树立太多敌人。弊大于利。”
豪格张大了嘴,他估计是一时间还没有消化,便是过了一会儿才说:“原来还有这么深的学问我还以为他就是单纯的不想迁过来。”
胡湘湘:“这个只是我的看法。”
豪格:“我认为你说得不错,还有吗继续。”
胡湘湘:“三格格待你不错,或许让你想到了以前的事,但这并不是你和你阿玛发生分歧的理由。首先,他是汗,你是将,你应该有忠于他的意识。其次,你身上流着和你阿玛一样的血,除非有原则上的大问题,否则我认为父子是必须齐心协力的。再次,你阿玛不会害你,他很爱你。”
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
至于豪格会不会还沉迷其中无法自拔,那就不是胡湘湘能管的事了。
言尽于此,胡湘湘就和豪格话了别。
……
从豪格府上出来之后,胡湘湘牵着马儿在路上散步,大概走了几条街之后,她竟然在路口处看到了岳托和他的福晋,还有旁边的莽古济。
三人也在逛街,像是在裁缝店选布料。
莽古济把布料往岳托身上比划着,脸上面带笑容。
胡湘湘远远看着,都能想象中莽古济的语气了。
定是和刚才一样,对岳托关怀备至。
她这招数还真是一点也不改。同样都是丧母之人,同样都是被父亲冷落。岳托和豪格比还要惨更多好吗
亲娘在自己一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亲爹从小就不待见自己,把他扔给了自己的祖父努尔哈赤,完了长大后又是分给他最少的家产,又是想霸占他的房子,而且还大义灭亲举报弟弟硕托,甚至还想杀死硕托。反正各种举动都让岳托和代善越来越疏远。
所以在亲情的攻势下,像岳托这样重情重义的人,肯定迅速的站在莽古济这边。
胡湘湘想莽古济这会儿应该是在笼络岳托他们了。
带有目的的笼络
倒也不见得。
岳托和豪格也都是成年人了,见过那么多尔虞我诈,难道还分不清真情和假情
或许真有几分情谊在,才让打动岳托二人。
也才能让岳托豪格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时候仍然力挺莽古济,因为他们觉得皇太极对莽古济一家子太过分。特别是岳托,要不是迫于政治压力,实在没有办法用一家子的性命和皇太极抵抗,估计岳托早干起来了。不过之后几年岳托也没少和皇太极对着干,他是真正意义上保护了老婆,扞卫了丈母娘。莽古济要是知道这一切,估计也不后悔这会儿疼岳托一场。
唉,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简单几句话根本说不清楚。
胡湘湘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始终是一个旁观者,自以为解历史就在这里指点江山,实在是愚蠢至极。她不是当事人,根本就不能理解当事人的处境和心境。胡湘湘对刚才在豪格家的侃侃而谈忽然觉得多少有些滑稽。说好不要去改变历史,就给忘了没事不要去改变别人的因果。还是安安静静做一个记录者好了,便是转身离开,朝着汗王宫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