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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湘湘调理了几天身体已经有了好转。在能正常说话之后,胡湘湘和济尔哈朗交涉了一番,希望能撤回对莽古尔泰多人的控诉。
济尔哈朗低着头,然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胡湘湘。
胡湘湘:“我知道我让你很难做。”
济尔哈朗:“那倒不是。只是我还是有些诧异,我认为你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胡湘湘很笃定的说:“刚才的话是我的态度。你可以不用按照我的口供来。”她看向济尔哈朗,示意他还是要秉公办理。
济尔哈朗看到这里更搞不懂了,他说:“我现在弄不明白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想让我放过他们,还是不放过”
胡湘湘:“当然是不放过了。现在六部刚刚开设,是最需要做出表率的时候,如果你不能秉公办理,而是根据自己的情感来断案,那大汗设立的这个不是形同虚设吗”
济尔哈朗:“嗯。”
胡湘湘:“判案不仅是要人证,还得有物证。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有时候人们说得口供并不是真实的。”
济尔哈朗:“比方说。”
胡湘湘:“比方说这次他们说的药,我的口供是可以肯定他们有给我灌药,但是在你们发现我的时候是不是发现我一点反应也没有”
济尔哈朗点头,这个是真的,找到胡君山的时候,只知道他被绑住,除了这个还真看不出来他被下了药。
要是真有,那也太神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胡湘湘就知道济尔哈朗心里在想什么,她解释:“这个你不用多想,当时我的确是有药效,但是我这个人身体特殊,你就当我用内力排出了。”
内力排出。
这是胡湘湘经常看武侠小说有的灵感。
她哀嚎,总不可能让她解释自己提前准备解药吧
所以就这么着吧,管他们信不信呢,反正她就这么解释了。
济尔哈朗估计也不信,但是后来一看这人是胡君山,想到之前在他身上发生的种种,济尔哈朗就是想不信也不行了。
他点头:“嗯,你继续。”
胡湘湘想了想:“我身上瞧不出什么迹象,而你们又带人搜查了他们各自的府上,都没有发现相关药物。可能在事情发生之后,就已经被他们销毁了。但你的依据只是建立在对我的信任上。没有真凭实据就是诬陷,即使我说得就是真的。这事要是传出去,那些没有参与过的人肯定会对此事议论纷纷,以后要是三贝勒想要翻案说没有这么做,还让我们拿出证据,我们拿不出,岂不是就很被动”
济尔哈朗:“嗯,你说得很有道理。”
胡湘湘:“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给人下判决,影响重大,就我看来,是十分不可取的。”
这就是胡湘湘撤供的点,她更考虑的是这次调查在大金的影响,而不是让其他不知情的人认为皇太极有意偏袒胡君山而针对莽古尔泰。
济尔哈朗思考了一会儿,像是好不容易消化掉一样,他一边做着笔记一边询问胡湘湘:“还有吗”
胡湘湘:“整件事摆在眼前的就只有屯布禄重伤我,我的伤就是证据。至于为什么会伤害我,还需要你们好好去调查他的动机。是个人恩怨,还是因为对生活不满,又或是对现状安排有意见,这些都要酌情处罚。大概就是这样。”
济尔哈朗合上笔记,感觉自己像个认真听讲的学生。他这个和兄长阿敏有一点不同的是他一点也不心高气傲,不然也不可能一直能留在皇太极身边。他对胡湘湘说:“好,我会把你的建议都整理一遍,然后会再去仔仔细细复核。”
胡湘湘:“好,辛苦贝勒爷了。”
济尔哈朗:“这都是我分内的事,不足挂齿。”
他站起来,胡湘湘就以为他要离开了,但没想济尔哈朗又坐下来,犹豫了一会儿才问出:“发生这样的事,你竟然能不计前嫌,这么理智的去处理这件事,实在让我佩服。”
胡湘湘有些意外,她好不意思的说:“说来也惭愧,因为我的缘故让调查这么不顺利。所以我并不觉得带情绪做事就能把事情解决,一哭二闹三上吊,是最无助的表现。如果我有一天要到那种程度,那么我可能更该反思自己。”她苦笑,然后接着说,“扯远了。我只是想表达大汗好不容易弄出来的这个六部,是我们多少人日日夜夜辛苦的结果。我不想因为我的意气用事把它给毁了。济尔哈朗贝勒,我在判案这方面也是个外行人,给的建议可能不够成熟,希望您不要介意。”
济尔哈朗感叹:“已经够好的了,你都不知道我们以前八旗内那种靠一言堂断案的日子,就连我也曾是受害者。”当初济尔哈朗就和阿敏两人不合,因为阿敏经常在生活的供给上苛待济尔哈朗,不仅是对他,阿敏对其他的兄弟也都是这样。济尔哈朗自知阿敏是四大贝勒之一,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就算是大汗也要给他面子,便是迫于阿敏的淫威,一直隐忍不发。
后来阿敏获罪,济尔哈朗熬到了出头之日。那次阿敏被议罪十六条,做为亲弟的济尔哈朗连给阿敏申辩做做样子都没有。济尔哈朗继承了阿敏的所有财物,包括人口和牲畜等,一跃成为了镶蓝旗的大旗主。济尔哈朗很感激皇太极,也很有自知之明,自他继承镶蓝旗之后,镶蓝旗的秩序比阿敏在任时好很多,投诉率大幅度减少。他的出色表现,赢得了皇太极的信任,也为自己挣得了刑部主管贝勒一职。
所以在听到胡湘湘这番话之后,济尔哈朗就像找到了他人生道路的知己一样。
随后激动的济尔哈朗抱拳,感激的对胡湘湘鞠了一躬。
他要感谢胡湘湘这么耐心的给自己授业解惑,要知道和胡湘湘对话一场比他前面几十年的收获还要多。
胡湘湘哪里敢受啊,济尔哈朗这明显就是说过了。她捂着胸口走过去想要扶住他:“贝勒爷,我怎敢受您如此大礼”
二人气氛融洽,一来一回,便是相视一笑。
算了算了,心里感恩,何须这一刻
以后日子还常着呢。
济尔哈朗便是担心的说:“在这件事上,你太受得起了。快快坐下。”说完,济尔哈朗就搀扶着胡湘湘回到了床上,看坐着不行,便是强制要求她躺下。
“你这个大能人,赶紧把伤养好,我们还等着你一起去打大凌河呢。”
……
七月二十六日,胡湘湘终于见到了久违的皇太极。
他最近太忙了,虽然两个人住得不远,可是见面的次数是那么得少。
皇太极很抱歉,眼里充满了愧疚。
特别是在看到胡湘湘明媚的笑脸之后,那股歉意更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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