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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度点头:“是的,虽然这期间多尔衮也带领护军冲入其中,也和他们一样违反了军规,但镶白旗损失的数量是要比两蓝旗小很多的。”
胡湘湘:“发生这样的事,大汗一定很生气。”
杜度:“是的,从这次以后大汗要求所有八旗将士不许再进入城壕内和明军交战,以免造成更大的伤亡。”
胡湘湘皱眉,杜度其实交代得够清楚了,但还有一件事没说。可能是因为这事属于家丑,皇太极认为没有意义,便是隐去了。但胡湘湘做为历史观察者,能放任不管吗便是对哲哲和杜度说:“我看我还是这几年就启程去大凌河吧”
哲哲劝她:“君山,你这伤还没好,况且大汗的事也已经解决好了,你何必急于一时”
杜度也说:“你这伤能受得了路上的颠簸吗”
胡湘湘只说:“放心好了,不会有事。”
她现在恨不得飞快抵达现场。
……
在胡湘湘赶路的期间,让我们把视线转到莽古尔泰和皇太极对峙的时候。
当时皇太极正在帐内对孟坦的死表示惋惜,却不想莽古尔泰在没有通报的情况就闯了进来,直接质问皇太极自己做错了什么。
莽古尔泰:“你说让我们不放过城内任何一个人,你的差遣,我们何曾怠慢过却没想到我们派人出去,阵亡了那么多,反倒落不着半点好,那些捡回来一条命的人还要被你如此侮辱!你倒是说说看,他们到底哪里违规了”
皇太极想着能让战事继续下去,便是强压住怒火对莽古尔泰说:“这事如果是诬告,我自会杀了那诬告的人,但若是你正蓝旗的人做错了事,那我就治罪你旗下所有违规的。”
他语气也不怎么好,说完便怒气冲冲想走出帐外。
但此时莽古尔泰哪会罢休啊,他对着皇太极喊道:“你做为大金的汗,应该公平公正,明明当时不止我这一旗犯错,为什么只是为难我旗下的人。”他走到皇太极面前质问,“皇太极,我知道你早就讨厌我了,但是我扪心自问,每次上战场我哪次没有配合你的指令可是你还是处处为难我,生怕我正蓝旗死得还不够一样。你要是对我有意见,直接冲着我来就好了。你不是想杀我吗来啊!”说着莽古尔泰就拿着佩刀刀柄对着皇太极,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他们二人僵持了十几秒,整个过程,帐内甚至还有其他人,他们都目睹了一切,但谁都不敢上前阻拦。
因为一个大汗,一个三贝勒,都是大金最高层的人,得罪谁都不行。
所幸德格类在听到动静之后就敢了过来。进入帐内就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眼看情况不妙,便是走到莽古尔泰面前用拳头击打莽古尔泰。本来德格类这么做就是为了缓和他们的关系,也好给兄长莽古尔泰解围。但莽古尔泰这人就是领悟不到这深层的意思,他骂道:“德格类,你疯了,你打我做什么”同时将佩刀抽出,想要反抗德格类。德格类见状便是用尽全力将莽古尔泰推出营帐,嘴里还指责道:“你真是太有失体统了!”
代善不知道什么时候进门的,在看到莽古尔泰此举之后也是对着莽古尔泰啐了一口:“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三人就走出了营帐。
皇太极气疯了,虽然一直克制自己在处理公务,但是忍到后来实在没法忍了,便是在自己的营帐中大骂莽古尔泰:“你虽然也是父汗的孩子,但是父汗却并有打算给你产业!所以你从小吃我吃剩的,穿我用过的,要不是靠我,你早就活不下去了!”先是指责莽古尔泰不知感恩竟然还要杀他。
然后又说:“后来你又为了邀功杀了你的额涅,先汗这才准许你和德格类住在一起,享受和他一样的待遇!他做的这些事你们不知道吗莽古尔泰你有什么理由要杀我”因为事情发生的时候,德格类是努尔哈赤最小的孩子,出于幼子守灶的传统,即使当时衮代已经和努尔哈赤失和,莽古尔泰因此没有了先前的生活待遇,但德格类却因为幼子身份没有受到影响。这里皇太极特意指出,是要指责莽古尔泰道德败坏,竟然手刃亲娘,禽兽不如!
接着皇太极第三次攻击:“我身为大汗,抚育人民,勤恳治道,想不到在你眼中我却是如此不堪庸俗之辈,完全没有把我当做大金大汗,进来后不仅不行君臣之礼,还对我拔刀相向!”
皇太极一想到这个就更气愤了,他对身边的侍卫说道:“你们眼看着有人要杀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全都在旁边围观,我那么厚待你们,你们却这么对我,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说到这里,皇太极已经没有刚才的那么强硬了,因为这个时候的他发现就连侍卫都能这样,那他这个大汗还真当的有名无实。上位五年,竟然连一个拼死保护自己的也没有。
当天晚上,莽古尔泰旗下的色勒,昂阿拉等人来到皇太极帐前请罪,但都没有得到皇太极的原谅。
当晚皇太极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而另一边,莽古尔泰被德格类拉进自己的帐篷后,莽古尔泰就像失了魂一样,也是没有了刚才的样子。
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三十多年过去了,皇太极竟然也没有忘记这些细枝末节,连那么小的事情也都记得清除出。而且竟然还当着众人面说出了最令他不能释怀的事。
莽古尔泰哭了,他对德格类说:“你要是和皇太极一样,觉得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就杀了我吧!”
德格类没有说话,只在旁边看着哥哥以防他真做傻事。
莽古尔泰继续说:“莽古济说得对,说得对啊!皇太极就是因为当年叶赫福晋只生了他一个,他看到别人都有自己的同母兄弟姐妹,就他没有,所以他从小就比较敏感,长大了越来越会逢场作戏,让我们误以为他好相处,实际呢,即使到了现在,他心里也还是特别敏感,所以稍微有一些风吹草动就能让他记在心里。阿敏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呵呵,我都不敢想到时候他列我的罪状能列出多少!”
德格类还是没有回答,但是沉默却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种认可。
莽古尔泰又说:“前段时间皇太极为了笼络朝鲜国王,特意说阿敏好记仇,久怨不释,呵呵,我看啊,这段形容不应该放在阿敏他身上,放在他皇太极身上才是最合适的。”这个时候阿敏已经关起来了,其实写不写这个真不算必要程序,朝鲜想要臣服也不需要你这么示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太极这个时候的念叨,完全是出于私情。
“皇太极,皇太极,你真的好狠啊!”莽古尔泰最后无声的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