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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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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看来那片药田很可能就是武平侯府的,可即便当天他们看见了安捕头也认出了他,只怕也不会出面作证,不然这件案子早已传遍京城,他们肯定早就听说过了,怎么会没有任何动静。”回城的路上,陈中泽为难道,“我听说赵侍郎虽平时看起来不与任何人结党营私,但其实他是相国府一派的人物,此次云家和柳家落难,他也是得益者之一。”

“正是因为他是相国府的人,我们才有希望,毕竟这件案子的幕后推手应该是云向迎,而如今他要对付相国府,赵勤至少不会与他为伍,故而咱们还是有一线生机的。”许长恒虽也明白机率渺茫,但还是坚持道,“等回城后先去一趟武平侯府吧。”

但在听到他们要面见杨岁英和赵勤后,赵家的门房甚至不愿通报一声,直接回绝说主人家不见外客,直到她转了话端说要找吴映雪,侯府的下人才不情不愿地进去通传了。

没过多久,吴映雪便出来见了他们:“你们怎么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听了她的来意后,吴映雪无能为力道:“只怕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我虽在赵家,可是连赵夫人的面也见不到的,不过也许我可以问一问赵公子。”

她歉疚道:“让你为难了。”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做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安捕头对我们一家也有恩,我岂能见死不救,我只是担心就算赵公子答应去问赵夫人,她也不一定会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吴映雪压了压了声音,道,“赵夫人不喜欢赵公子,你们也是知道的。”

“我明白,如今别无他法,只能请他问一问了。”她关心地问道,“这一天你在这里过得如何?”

“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和元伯母住在一处,只是为她做三餐而已。”吴映雪叮嘱她们道,“倒是你们,可要小心些,就连元伯母都听说了如今的朝堂之争。”

“我们会的。”她点头答应,道,“若有什么消息,你让潘大哥报信就好。”

目送吴映雪进了府门后,他们才转身去找马车,却意外发现原本应该在不远处等他们的王肃和马车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陈中泽不明所以地问道,“王肃那厮不会忘了咱们还没上车吧?”

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由看向对面的客栈,对他道:“中泽,麻烦你去问问潘大哥有没有看到王肃赶着马车去了哪个方向。”

潘柏做事一向认真,他一直在留意武平侯府的情况,果然看见王肃独自驾车往南去了,只是当时他以为这是他们的安排,故而没有起疑。

她略一沉吟,问宋汐道:“汐儿,你还记得雨南巷在哪个方向?”

宋汐反应片刻才明白她说的是王大左房契上的那个地方,想了想后讶然道:“就在南边。”

“他往南走做什么?”陈中泽不解道,“咱们得往东啊。”

“也许我们错了。”她皱了皱眉头,道,“房契上的王家郎不一定是王大左,也有可能是王肃。”

回想起王肃之前的反应,她愈加肯定了这个念头。

昨天王肃原本是同意留在这里守着吴映雪的,但他坚持要回去收拾行李,后来他进了屋子许久,在她的催促下才出来,可他却没有将行李带出来,而是以自己身子不舒服为由反悔了。等夜半时,他又鬼鬼祟祟地出门后又回来,在听说要带他去源缘寺时迫不及待地便去准备,再也不提他身子不适之事,而去找王大左时他亦十分主动。

“原来他昨天坚持要回去并非为了收拾行李,而是为了房契,后来他发现房契不翼而飞便猜想到东西是被王大左偷走了,为了将房契找回来只好留下不愿出门。在听说咱们要去源缘寺后他以为可以提前找王大左找回房契,没想到他竟然提前下了山,故而一直隐忍到和咱们一起回来,而就在方才,他终于再也忍不住,故而直接去了雨南巷,”宋汐分析道,“他以为王大左偷了他的房契要占他的院子,故而急着去求证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虽然他的房契之前的确是被王大左给偷走了,可如今却在宋汐的手中。

“若他的那个院子来路正当,他不必如此隐瞒,也不会担心王肃会占了他的院子,毕竟就算他的房契丢了官府也有存根,院子不会因为房契被偷而易主,”她接着道,“唯一的可能是那个院子来得不光彩,他不敢让其他人知晓,就算房契丢了也不敢大张旗鼓,只能在私底下找偷了他房契的王大左和解。”

也就是说,当年收受他人贿赂害了周清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陈中泽看着她们一言一语地剖析,满脸疑惑:“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巷子什么房契?王肃在京城有个院子吗?怎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

“他藏着掖着还来不及,自然是不敢说的。”宋汐提醒他道,“快去再找辆车来,我们也要去雨南巷,这次不能让他们跑了。”

虽然不知她们到底要做什么,但陈中泽能看出事出紧急,连忙去找马车过来。

一路疾驰,也多亏宋汐曾提前去那里看过又认得路,他们还算顺利地到了房契上的巷子口。

下了马车后,他们并未在四周看到王肃和马车,但宋汐眼尖,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看向旁边的一个摊位,提醒她道:“昨夜王肃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包猪头肉,正是这家的。”

看来他昨夜就已经来过了,只是没有在这里找到王大左,担心他们会起疑,便买了肉又回去了。

院子正门上着锁,旁边的商贩也说并不见那户人家有人出入。

但她并未放弃,而是沿着墙根走到了那院子的后门处。

后门依然上着锁,但在墙根下,她找到了一个再也熟悉不过的东西。

“是王大左的腰牌,”陈中泽凑上去看了看,惊然道,“难道他真的来过这里?”

“看来还是要进去看看。”宋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堆乱石,道,“你们看那些石头,有可能是被人之前刻意堆在那里做爬墙的脚垫的。”

陈中泽立刻挽起了袖子去搬那些石头:“你们在这儿等着,我爬进去瞧瞧。”

他手脚并用地艰难爬上了墙头,又扑通一声跳了进去,脚步声很快就消失在了墙的那一边,许久都听不见动静。

宋汐眉目含忧,忍不住道:“怎么这么久都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了事?”

“既然担心他,又何必面对面时对人家爱搭不理的,”她借机劝宋汐道,“咱们如今千难万险,要珍惜眼前人呀。”

宋汐脸微红,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些。”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她安慰道,“若是他出了事,这时应该已经有人出来要对付咱们了。”

她说得没错,不过片刻后,里面传来了声响,很快地,陈中泽的头果然从墙的里面探了出来,脸上尽是欣喜地从上面对她们道:“你们怕是怎么也想不到我救了谁出来!”

里面竟然还困了其他人,难怪他去了这么久。

她和宋汐擡眼看去,不由一惊。

被陈中泽扶上墙头的是个一身浅紫衣裳的女子,清秀的脸上尽是苍白虚弱,竟是他们都曾十分熟悉的人。

“嫂嫂?”惊喜的笑意从许长恒的心底到眉梢,她忙不叠地迎了上去,纵然什么都够不到还是下意识地伸出了双手要去接对方,“怎么会是你?!”

原本武艺高强的李锦合此时却四肢乏力,在他们合力的搀扶下才勉强从墙上爬了下来。

“我们快走,”来不及向他们解释,李锦合声音虚弱道,“陆寒快回来了。”

许长恒不由心下一寒。

陆寒?!

他怎么会在王肃的院子里?

难道说,当年拿着这个院子收买王肃的人就是他吗?!

无暇再细想,她连忙与宋汐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李锦合上了马车。

马蹄声起,确认安全后,几人终于冷静了几分。

她此时虽然心中有万千疑惑,可更多的却是兴奋与激动,拉着李锦合的手一刻也不肯放开,声音颤抖着道:“嫂嫂,我是……”

握着她的手也紧了几许,李锦合看着她尽是开怀与欣慰:“我知道,你是楚儿,是他的妹妹,亦是清儿的姑母。”

她的眼睛蓦然一红,不由潸然泪下,哽咽道:“你都知道了……”

“安捕头早就告诉我了,我都知道。”李锦合伸手,轻轻地抹去了她挂在脸上的泪水,微红着眼睛道,“原来你就是楚儿,难怪我见你那般亲切,难怪清儿那么喜欢你,原来一见如故是有缘由的。”

她蓦然想起云念清,慌忙问道:“清儿呢?”

“放心,他很安全,在肃岭县有人专门照顾,并没有与我一同回来,”李锦合解释道,“我听说安家和柳家落难,而你也来了京城,心中担忧你们的安危,便想着来看看能否帮上你们一二,毕竟我对云家还是有些许了解,没想到刚到京城便被陆寒发现了。”

陆寒趁她不备时对她用了药并将她囚禁在了雨寒巷的那间院子里,而且已经近十天了,若非今日陈中泽进去碰巧看见了她,不知她几时才能重得自由。

为李锦合把了脉的宋汐也随着她的称呼道:“嫂嫂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被下了软骨散,回去后调养几日便好了。”

“因为他并不打算伤害我,只是担心我出去后会被云向迎发现而招致杀身之祸。”李锦合担心地问道,“安捕头和柳县令如今如何了?”

这么说来,陆寒并没有打算将已经诈死的她交给云向迎处理,而是擅自作主将她在暗地里护了起来。

她心下微动,但很快便收起了方才一瞬而过的想法,如实回道:“他们如今在大理寺的牢狱里,我们还在想法子。”

“我听陆寒的意思,云向迎就快要对相国府动手了,而之后他便会对安家和柳家斩草除根。”李锦合皱眉道,“他说云向迎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想将他们救出来并没有那么容易,故而不让我以身犯险。”

“他说得没错,这一次的确很难。”她试图安慰李锦合道,“不过我们已经有了线索,若是赵家能出面为安川作证的话,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赵家?”李锦合沉吟问道,“可是武平侯府?”

见她颔首,李锦合叹了一声,摇头道:“赵家是不会作证的,赵勤早就与云向迎勾结在一处了。”

她心下大惊,与宋汐对视一眼后愕然问道:“可是赵勤不是相国府一党的吗,如今云向迎要对付相国府,这么说来,他与云向迎应该有隔阂才是。”

李锦合否认道:“之前赵勤到了南和县时,我便在无意间听到云向迎与陆寒提起他,虽然他们将话说得极为模糊,但从他们话中的意思,我还是能听出来赵勤有把柄在云向迎手中,好像是他查到了武平侯家中的什么私密,能让赵勤不得不为他所用。”

这么说来,赵勤乃至整个武平侯府都是云向迎的人,即便案发那天杨岁英与她的儿子赵宣朗去过福庐山也看到了安川,也绝对不会出面作证的。

她心下一凉,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猛然一滞,脸色大变道:“不好,云向迎明天就要对相国府动手了。”

宋汐与李锦合亦然一惊:“明天?!”

“没错,若赵勤与云向迎乃是一党,那他定然是在明天动手的。”她看向宋汐,道,“你还记得吗,赵勤之前说我们明天就可以去大理寺探监的。”

“原来如此,”宋汐很快明白了,“云向迎要在明天清晨弹劾云相国偷敌卖国,一切在明日晨时便会尘埃落定,故而他才答应让我们在午时探监。”

虽然她们也做不了什么,但赵勤还是会担心她们会误了大事。

李锦合语气焦灼道:“虽然云家的内部之争于我们并无干系,但一旦云向迎得手,他便会向安家和柳家动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她沉默片刻,看向了李锦合:“嫂嫂,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有关清儿的那个陀螺。”

听到她的问题,李锦合颇为意外,道:“没错,那个陀螺的确是我与周郎相识时他做给我的,他还在上面刻了一棵杏花树,后来我便一直珍藏着,哪怕我们分开了。直到清儿长大后,我无意间发现他与周郎一般不能吃枣子,才意识到原来他是我与周郎的骨肉,于是我欣喜万分,将那陀螺给了他,告诉他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虽然清儿从未见过周郎,但他很喜欢那个陀螺,他不是将它当成玩物,而是将它看作父亲给他的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礼物,只可惜,后来他还是在无意间弄丢了,再也没有找回来。”

云念清弄丢陀螺时她也在场,那时她刚到捕班作捕快,也就是在那一次与云念清一见如故。

后来云家为了帮他找到那陀螺还闹得满城风雨,不仅派了许多人手还到处张贴悬赏告示,尤其是陆寒,哪怕是宵禁还在四处寻找。

她仔细听着,又道:“之前我第一次与安川去肃岭县七月山时,曾去过嫂嫂与哥哥相识的那间屋子,当时下了雨,为了找伞,我翻看了挨着床榻的一个柜子,里放着一个不大的木箱子,不知嫂嫂是否还记得?”

那箱子里除了一些做工的工具外,竟然放着许多木屑,似是做了什么木工后特意留下的。

当时她觉得蹊跷,认为寻常人不会收藏一些木屑,怀疑里面还藏了其他的什么东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便伸手在里面翻了翻,没想到里面竟然出乎意料地全都是木屑,并无其他东西。

当时那间屋子虽然已经是安川买下的,但他从未过去,自然没有碰过里面的物件,故而那箱子很可能还是李锦合的。

果然,李锦合立刻意识到了她指的是什么,目光温柔了起来,语气缓缓道:“那是你哥哥当初做陀螺时留下的木屑,虽然如今想起觉得不可思议,但当时我真的觉得被他据下的木屑都有如雪花般轻盈美好,便趁着他不留意时全都收了起来。后来他瞧见了,还笑话了我许久。”

她听着李锦合将她与兄长的甜蜜回忆娓娓道来,不由得心中又甜又酸,若是有时间,她还想听更多,只是此时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我记得,嫂嫂之所以与哥哥相识,是起于一桩命案,对吗?”

李锦合点头,目光悠长:“是,那时我偶尔会留宿在七月山的那间老宅,有一天在清晨过去时,发现家中聚了不少官兵与看热闹的村民,才知道家中发生了命案。”

原来就在前一天暮晚,有个过路的商人路过六十里,见她的祖宅无人便不请自来地借宿在了里面。而就在那夜,有个早就对她图谋不轨的村民见院子里有动静,还以为她留宿其中,便趁夜携着凶器溜了进去,想要逼她就范。但他刚一进去便听到了里面的打鼾声,在一惊之下还以为有人在自己之前捷足先登,一气之下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便用镰刀抹了那商人的脖子,随后逃之夭夭。

忆起当时的情景,李锦合仍心神微动:“当时前来办案的县令认定我便是真凶,是你哥哥出手相救,当场将那真凶缉拿,自此我便对他心生敬仰。”

可其实,那被杀的死者便是从安川夺走可以证明云相国通敌卖国的珠子的人,而当初周清接近李锦合的原因也是为了那颗珠子,因为他当时并没有在那死者身上找到珠子,便怀疑身为祖宅主人的她便是那人的接头人,便设计想从她身上找到那珠子的下落。

只是这些本就是机密要务,纵然他后来发现李锦合与那珠子和相国府并无关系甚至还与她私定终身,应该也从来没有向她说明当初他出现在肃岭县并接近她的真相。

如今,却是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她先替兄长致歉道:“嫂嫂,有件事我不愿瞒你,但希望你不要怨恨哥哥……”

李锦合却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道:“安捕头说,当初周郎是为了替他寻回被抢走的一件东西才找到七月山的,我也知道他当初接近我是因着疑心。可其实,虽然那个物件定然十分重要,但于我而言,他只是瞒了我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我又怎会在意呢。”

没想到李锦合如此豁达,她放了心,道:“既然嫂嫂都知道了,那我便直说了,不知哥哥他用来做那个陀螺的木材是从何处得来的?”

李锦合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但却能从她的神情看得出这个问题极为要紧,便仔细回想了许久后才确定地道:“是周郎在院子里找出来的,我并未问他是怎么找到的。”

果然如此。

她提醒道:“有没有可能是那个被害的商人留下的?”

那个夺珠之人对外的身份便是一名木材商人。

李锦合却摇头道:“应该不会,周郎用的只是一段寻常的槐木,可我记得那商人带在身边的是一箱子上好的沉香木,价值连城,后来是被官府带走的。”

她已确定了自己的推测,平静道:“那一箱沉香木虽然贵重,但不过那人为了掩人耳目罢了,其实他真正要运送的便是那段再也普通不过的槐木,因为那件他从安川手中夺走的物件就藏在那槐木之中。”

那晚那人借宿在李锦合家中后便将他那段槐木藏在了院子的角落里,因为他知道没有人在深夜中会对一段再也普通不过的木头感兴趣。他原本计划第二天醒来后再将其带走,没想到却在睡梦之中突遭天降横祸,甚至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

而在他死后,所有人都以为他随身携带的遗物便只有那一箱贵重非常的沉香木,那段本就被藏得极深的槐木便无人留意,直到后来被周清在无意中发现。

他自然没有想到他要找的东西就藏在那段看似再也寻常不过的木头中,还以为那是一段无用的木头,便想到用它为李锦合做一个他极为拿手的陀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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