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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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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王大左叔侄并没有回来,他们得罪了陆寒,不知是否还有机会露面。

院子里比往日更安静了,屋子亮了半宿,许长恒手中拿着一封信夜半出门,小心地找到了陈中泽的房间,轻轻地敲响了他的房门,并在他醒来后压低了声音示意他小声些。

等进了屋后,她关紧屋门后才放下心来,对他道:“陈大哥,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我担心咱们会被云家的人监视,只好这个时候来找你。”

打着哈欠的陈中泽接过了她递来的信,并不见信封上有字:“给谁的?送去何处?”

“是我写给云向迎的,你可能不知道,他对我有情,一直希望我能同意与他在一起,故而这次我打算利用他对我的情意,这封便我写给他的情书。”她解释道,“我之前见过云向迎,怀疑他明天清晨会拿着海珍珠在朝堂上揭发云相国通敌叛国,在他出门前,咱们还有机会将东西抢过来。如今他住在他的私宅中,这封信能帮你混进去,在你等着云向迎写回信时,云家会失火,混乱之下他定然会在第一时间去找海珍珠,到时自然会有人帮你将东西抢过来。记得,等你将东西抢到手后便丢到墙外去,到时我会在外面接应。”

听她已然安排妥当,陈中泽好奇问道:“这么说,那云府有咱们自己人?”

“这是当然。”她颔首道,“云向迎身边的丫鬟风婉姑娘便是安家早就安排好的,到时还会有其他人在暗中相助,只是此事凶险,就算你得手了也不一定有机会逃出去,不过,东西既在咱们手中,想他也不敢轻易动你。”

“风婉是自己人?听说自从她伤好来了京城之后比之前更受器重了,有她在便好办多了,只要拿到珠子就成,”陈中泽收了信,无所谓地道,“放心吧,难不成他还能杀了我吗。”

“等拿到东西,咱们就有筹码让他放了安捕头和柳县令,否则这案件案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真相大白。”她仍有些担忧,提醒他道,“明天的行动时机尤为重要,你再休息一段时间,等到时候了我会来叫醒你,切莫误了时辰,不然会坏了大事。”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陈中泽摸着肚子抱怨道,“不过我晚上没吃饱,这一醒更饿了,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去厨房找些吃的,回来就再睡一觉,保证不会耽误大事。”

“也行,毕竟明天清晨你也没得吃了,”她叮嘱道,“不过你要小心些,别吵醒了其他人,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如今只有你知我知。”

两人蹑手蹑脚地出了门,陈中泽先将她送回了房间又似做贼一般去了厨房。

两个时辰后,天还未亮,她便又一次敲响了陈中泽的门,但这一回,他却迟迟都没有过来应门,反而能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痛哼声。

眼看时间流逝,她心里着急,敲门的声音也不自觉地越来越响,不多时,住在隔壁的沈志远便被她吵醒了。

在迟疑片刻后,她并未向他道明自己找陈中泽的原因,只是请他帮忙先将陈中泽的房门踹开。

陈中泽正捂着肚子躺在床边的地上打滚,疼得脸都狰狞了,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我,我怕是昨晚,吃,吃坏了肚子……”

“这可如何是好,没时间了……”她又急又气,但还想着要先找宋汐医治他,“沈大哥,你先看着他,我去找汐儿过来。”

“来不及了……”陈中泽却一把拉住了她,挣扎着便要起来,“扶我起……起来……我,我还能走……”

可她只是轻轻一推,他拉着她的手便垂了下来。

很快,她便带着宋汐过来了,与她们一起的还有听到动静后起来的李殊尔和梁春。

替他把了脉后,宋汐眉头紧锁,道:“我诊不出他是吃坏了肚子还是中了毒,但他气息很弱脉象也乱,还是得去医馆找个郎中好好看看才是。”

犹豫了片刻后,她终于当即立断地从陈中泽的袖袋中拿出了自己交给他的那封信,对他们交待道:“汐儿,如今只能麻烦你送中泽去医馆了。”

说着,她看向李殊尔,道:“殊尔,中泽行动不便,麻烦你亦陪着去吧。”

李殊尔犹疑道:“柳夫人说她还要出门一趟,让我陪着。”

梁春接话道:“我去吧,今天我无事。”

见安排妥当,她转身对沈志远道:“沈大哥,有事要你帮忙,还请随我出去一趟。”

上了马车后,她才将自己原本的计划讲给沈志远听,请他替代陈中泽去一趟云家。

虽然她再三强调此行凶险,但沈志远却并不介意,只让她放心将事情交给自己。

她松了口气,向他再三道谢:“早知如此,昨夜中泽说要吃东西时我便该拦着他,若非家里还有你,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险些误了大事。”

沈志远宽慰她道:“我虽没有中泽身手好,可事关捕头和柳县令的生死,我定会尽力的,更何况云家还有咱们的内应,你且放心便是。”

“云向迎身边的风婉姑娘是咱们衙门在云家的眼线,但上次云家失火时她受了伤,故而这次还请沈大哥照顾着她些,与她假装动手时做做样子便是。”她迟疑着道,“等到了云家后,你去里面送信,我会驾车在墙外等着,东西到手后我会先将其藏在附近,然后立刻去云家找云向迎谈判,这段时间不会太久,我会尽快赶过来,故而即使当时你无法脱身,云向迎为了海珍珠的下落也不会那么快对你动手。另外,相国府的那个公子云渠也在云家,我想他的目的应该也是海珍珠,沈大哥若是见了他定要提防着些。倘若这次行动没有成功的话……”

“我便会束手就擒,对云向迎谎称你有云家的把柄,让他不敢对我动手,然后等着你来救我,”沈志远一一应下,“我都记下了,放心。”

天还未亮,只是宵禁刚解的时候,大街上几乎空无一人,两人驾轻就熟地往云家而去,比预想的时间还要更早些。

等到了云家不远处,对她坚定地点了点头道了声“放心”后,沈志远先行跳下了马车,取出信后径直向云家大门而去。

从他的手中接过了缰绳,她目送他敲开了云家大门并递进了信,又耐心而紧张地等着亲眼看他进了门。

看来云向迎看到了信,她不由心底一松。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毫不犹豫地驾车而去,虽然方向的确正是她与沈志远所约定好的云家墙外,但她一刻也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向前奔驰。

约两刻钟后,她才在一个巷口停下了马车,心情复杂地跳了下来,用力拍了拍马背。

马蹄声起,马拉着车转瞬跑得无影无踪了。

她立刻跑过几条街巷,最后气喘吁吁地扶墙停下,望眼欲穿地盯着空无一人的大街。

虽然比她预想的时间多了近半刻钟,但她终于听到了马蹄声响,随后看到了驾车而来的宋汐。

即便见到了等着的人,但她一直提着的心非但没有放松却却悬至极点,紧张得攥紧了双手,青筋暴出。

马车经过她身边时并没有停下,只是慢了几分,驾车的宋汐将早已准备好的一个东西扔了过去,恰好丢到了她的怀中。

那是个如巴掌般大小的盒子,不重,正好。

紧绷的心弦蓦地一松,她连忙将盒子收好,毫不犹豫地往一条巷子跑去,停在了一个她极为熟悉的院门前。

这是她初到京城时便被云向迎关押的地方,今天她便要在此与他来一场谈判。

如今诺大的院子空落落的,留下看门的下人认出了她,也许是早被吩咐过,不问缘由便放她进去了。

她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看着天色渐亮。

没过多久,她等的人来了。

云向迎只身前来,穿戴规整又朴素,一眼看去竟有几分文人风骨。

当然,人靠衣装,他今日如此打扮,为的便是留给旁人的这第一眼印象,毕竟他要做的是一个大义灭亲的忠君之民。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浅浅一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将我送你的那些东西放在心上。”

“怎么会,昨天我彻夜将云二爷送我的那些当票一张一张地仔细看了很多遍,这才找到了海珍珠的下落,”她不慌不忙地亦微然一笑,“还要多谢二爷给我这个机会。”

云向迎神色诚肯道:“你应该明白,之前我送你那些,当真只是聘礼。”

在南和县衙,赵勤替赵宣明向吴映雪求亲,而云向迎闻讯也携聘礼而至,表面是替唐壬奇提亲,其实放在箱子里的是要强塞给她的东西,都是一些当票与银票。

之前她一直将其收在身边藏好,这次来京城时也特意带了过来。

“也许云二爷的确有此心意,但对你而言,最要紧的还是那个藏在陀螺里的海珍珠罢了。”她不以为意地道,“云二爷此招的确高明,我想相国府应该没有人怀疑他们千辛万苦要找的东西早就到了你的手中了,只是你知道自己将它带在身边不安全,于是将其存在了当铺之中,然后以聘礼为由将当票送我的手中,目的只是让我替你护它周全罢了。”

云向迎没有否认,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眼中尽是欣赏:“我从来不知,原来你竟如此了解我,竟连这些也能想到。”

“只要你做过便会有痕迹,我不过是有证据罢了,你将当票送过来的时候,正好是王虎声称找到了清儿的陀螺但又被无端抢走的几天之后。”她平静道,“之前我便很奇怪,为何那些当票上的铺子散布在寺明州四处,却没有一家是云家自己的产业。后来我想了许久,认为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顾及我。因为若是被人发现我有这么多在云家的当票,我定然会被衙门怀疑与你云家勾结,而你不愿我为难,这才特意将这些东西抵在别家当铺。可原来是我想多了,你要藏的东西不能被云相国安插在身边的人发现,自然不会存放在自家当铺中。”

“你并未想多,”云向迎诚然道,“若我不这么做,那些东西你如何肯收,定然会想法子早就还给我了。你应该也仔细看过那些当票了,除了那一张外,所有的物件都是我精心为你拣选准备的。”

“可只有那一张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她不为所动道,“若非我一张一张地仔细查验,是怎么也发现不了里面竟然还掺杂着京城的当票。”

因为那张当票上的铺名是“寺明锦阁”,她乍看时下意识地以为这也是一家寺明州当铺,但待仔细看后才发现这其实是一家京城的当铺,而且就在宫城不远处。

“无论如何,”云向迎终于不慌不忙地承认道,“事实证明我没有做错,我叔父并没有发现,我只是输给了你而已,不过,心服口服。话已至此,你应该也已经猜到你身边谁是我的人吧。”

“我在离开衙门时,原不打算将那些当票带走的,是殊尔提醒我安川和柳县令都不在,衙门或有剧变,我才决定将那些东西随身带到了京城。后来公主将我从这里带走,那些东西便被留了下来,在你派人将我的行李送过来时,也是殊尔开门并将包袱交给我的,而在此之前,映雪曾有意帮她转交给我,也被她婉言拒绝了,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她知道我包袱里面的东西至关重要,她不能假手于人,一定要亲手交给我才会放心。更重要的是,今天清晨我请她帮忙送中泽去医馆,她竟要陪柳夫人出门为由当场拒绝了,若在平时,这样的事情她万万是做不出来的。”她轻叹一声,道,“我想,这是因为她有要务在身,不能走吧。”

李殊尔的要务,便是在他们都离开后溜到她的房间找到那张当票,然后去当铺取出云向迎要的东西。

若是她对他们的计划一无所知,那如今李殊尔应该已经得手了。

“之前将她送到衙门时,她的确以为只要时满一年就能拿到卖身契,故而待你确实出于诚心,后来我再用她,也是见她得了你们的信任。”云向迎云淡风轻地解释道,“一介奴婢,想要自由谈何容易,她要付出的代价便是为我云家做的这最后一件事。”

她明白李殊尔的苦衷,也并不愿意责怪她,更何况她要做的事其实并没有伤害衙门的任何人,只是帮了云向迎而已,于是便问道:“可她失败了,你答应她的承诺还会兑现吗?”

云向迎不以为意道:“一个没用的奴婢而已,放她一马本就无所谓,毕竟她的对手是你,想成功并不容易,故而这件事原不怪她。”

“不过,做得不好尚情有可原,”说着,他的眸底突然掠过一丝寒意,语气也冷了几分,“可她明明没有找到当票,却迟迟没有动静提醒外面的人,这是在故意背叛云家,对于这样的奴婢……”

她心底一凛,知道他要说出什么话来,连忙截断了他的话:“她不是有意的,我在她的茶水中下了药,她喝了之后昏睡不醒,如何能给你们的人送信呢。”

事实上,她的确想这么做,但是她并没有迷药,更不愿意伤害李殊尔,便决定再信对方一次。

她在自己的包袱的当票之中留了一封信,请李殊尔给他们多留两刻钟的时间,而对方并没有让她失望。

云向迎看了她一眼,不知是否在推定她的话有几分真假,但没过多久后,他似乎不愿再追究,从袖袋中掏出了一张叠好的纸来,放在了他们面前的桌案上:“这是她的卖身契,送你。”

她虽既惊又喜,却并没有伸手去拿,只是猜疑地看着他。

“你将沈志远送给了我,这是回礼。”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好笑的事,云向迎看着她眸光含笑,淡然道,“其实他是这世间少有的高手,可却大意得被风婉伤到,想来也是你的功劳吧。”

没错,她曾对沈志远谎称风婉是安川的人,让他对她手下留情假装动手,没想到他竟当真信了,在云家对付风婉时轻了敌,以至大意下失了手。

一想到沈志远是亲手将那封出卖了他自己的信交给云向迎的,她也不由觉得好笑,道:“他是云相国的人,也该送你。”

在她找到了那张当票并推算到了云向迎的安排后,便决定将计就计。

在她去找陈中泽并将信交给他的同时,还将那张当票和自己写下的计划也给了他,因为这院里的屋子隔音都不好,她说的那些让他去云家趁乱夺取海珍珠的话其实都是说给住在他隔壁的沈志远听的。

沈志远是相国府在衙门的眼线,之前在南和县时她便有所察觉,他故意隐藏了他高超的武功,而安川其实也早知了他的身份,只是一直假装不知。

如今,便到了利用他的时候,毕竟要顺利拿到海珍珠必须先要支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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