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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米站在那打愣,“因为你没穿衣服啊。”
话不过脑,她呸了声,重新说:“因为你没穿过节的衣服。”
江彧:“你去吧,我跟着你。”
窦米要去讨糖,不理解江彧怎么突然变得粘人,她回到班咕咚喝水,扫了圈周围人的奇装异服。
想着,估计江彧是身为在场唯一的正常人感觉不适应害怕了吧。
她放下水杯,班里一个女生化着阎王妆的那张脸凑到面前,吓得她差点心梗。
不怪江彧害怕,换她也吓得不轻。
窦米把江彧叫到身边:“窦老大罩着你,跟着窦老大有肉吃。”
她串了三四个班,不见谭丛跟杨贝芊,咦了句,“看来二弟三弟被妖怪抓走了。”
同学们互相串班,越来越多的魑魅魍魉的脸在眼前晃,江彧为了躲避人群,跟紧窦米。
一到人多的地方,窦米就护犊子挡在他身前,用狼外婆给小红帽讲故事的诓骗口吻道:
“果然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最受欢迎,只有本女侠的怀里是最安全的,所以江鱼你害怕了就说哦,让窦女侠抱抱就不怕了。”
“……”
黑沉沉的夜,天穹如一条莽苍大河,冷月未圆,光华洒在人间天上。
某教学区三楼,空教室里。
谭丛坐在门口板凳上,冷风吹进来,他把门关上,问一同进来的杨贝芊:“拿来了?”
“嗯。”杨贝芊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你往那边点。”
谭丛移了一点,这下就坐到了板凳边边上,饶有兴趣地伸着颈。
杨贝芊拿出小盒子,躬下身,低马尾自然地垂到胸前,挡不住对方过于炽热的目光和万籁俱寂中男生略重的呼吸声。
她鼓足气,道:“你扭过去脸。”
谭丛歪着脖子:“噢。”
杨贝芊作难,辞色忡忡:“要不你把衣服脱了吧。”
“啊?”谭丛再一次看过来,嘴动了动又蹦出个噢,没半分卡顿就脱下黑色小马甲。
他闲闲地盯着漆黑的天,循着从云霄里坠落的月辉看去。
杨贝芊站在几米的地方,手里捏着针线一穿一引,纤细的后颈垂下然后直起,每个细微的动作都透着专注。
“好了。”杨贝芊勾了一下针脚,细柔的语调带着笑。
谭丛目光挪走一寸,谢谢还没说口,外面猛然回荡着咚咚的脚步扰乱清静。
窦米透过窗户才发现教室里有人,走过去又拐回来,夺门而入:“你们俩躲在这!”
被抓包的两个人吓了一跳,谭丛倒没什么,从容地穿衣服,杨贝芊则相反,惊怯的脸上簇生红晕。
几人点了xue般僵住,大眼瞪小眼。
半晌,窦米忽然怪声怪气叫道:“你们俩啥时候背着我好上了!?”
谭丛吵得侧脑袋,掏掏耳朵,“闭上嘴。”
他扭头看见羞红脸的杨贝芊一言不发,哽住了。
窦米一个擡手摁着他脑袋往旁边一扎,“谭丛你要是敢欺负芊芊,小心我揍你!”
谭丛揉后脑勺,退到门边:“想什么呢,我衣服扯了,芊芊帮我缝衣服。这身弄坏了老子可赔不起。”
杨贝芊从口袋里找出几颗糖,道:“豆米。”
窦米撕开丢进嘴里,口腔漫开苦涩的咖啡味,“芊芊,你这咖啡糖好苦啊。呸。”
杨贝芊想收回手,谭丛从她手心拿了一颗,擦过她瑟缩的指尖:“我尝尝。”
他松垮样儿笑着,咬碎糖,糖心很软,“挺甜的,好吃。”
杨贝芊心口轻颤,还剩最后一个是江彧的,她忽然不想给了,于是悄悄留了下来。
四人往车棚走,江彧没骑车来,窦米蹬了十分钟犯懒,下来:“骑不动了,跟我换换。”
江彧没戳穿,骑了半程,窦米嫌慢,捶他后背:“快一点。”
“快不了。”车子向前骑行速度越发慢,江彧没回头说:“载了一头猪。”
窦米哐哐一顿捶。
江彧笑得怡然,从老石街的黄桷树下骑过,风从河滨两岸吹来。他不打招呼加速,窦米不防撞上去。
她捂着鼻子,怨怼道:“还好我的鼻子是真的。”
江彧低首,眼底像有成千盈百的星星瞬时点亮。他很喜欢她和自己小打小闹,至少说明他们关系不生分。
可刚才在她拥上来,似乎有些过了,软绵绵的身体与他的脊背严丝合缝贴在一起,他还没有从惊遽中缓神。
窦米还在呶呶不休,察觉到前面的人不捧场,默然一路,她拍他肩膀:“江鱼,阿姨会过万圣节吗?你有在听吗?”
她那只软绵绵的手又搭过来,在碰到他身体的刹那,江彧用肩膀抖掉她的手。
车龙头一歪,他冷语道:“请勿和司机攀谈。”
窦米撇嘴,有必要提示一句:“你骑得是两个轮的。”
谭丛和杨贝芊习惯性地在老石街停了会,谭丛在草丛外放了几块小面包,发出嘬嘬嘬的声音引猫出洞。
以前常见的花猫没出来,来了只陌生的小白猫。
白色小奶猫在看见谭丛化的鬼脸后,奓毛喵了声就躲起来了。
“你吓到它了。”
谭丛不得已,“芊芊,你帮我从书包里拿包纸巾。”
杨贝芊拉开他的黑包,里面豁然躺着一个兔耳朵发箍,她诧愕,忍着想笑:“原来你s的是朱迪。”
谭丛用纸巾把眼下的黑擦干净,无奈一摊手,“没办法,打赌输了。不过要我在学校扮兔警官是不可能的。”
杨贝芊有些失望地说哦。
小白猫喵呜喵呜钻出来,温顺地躺在地上,谭丛跟它玩了一会,小猫就粘人把肚皮袒露出来。
谭丛发觉她语气不对,问道:“你想看我戴那个啊?”
杨贝芊微笑了下,“可以吗?”
谭丛嗓音慵懒夹笑:“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笑声爽朗,把发箍戴上,模仿着电影里朱迪的台词:
“我又蠢又不可靠,还固执得不得了。Iareallyjtadubbunny.(我真的是只蠢兔子。)”
他说这话时,散漫的神情收敛,一双黑眸望着她,像朱迪一样痛心疾首地忏悔。
杨贝芊走近了一点,看着他毛茸茸的兔耳朵发卡,心口突跳,连眨眼的频率也快起来,扑闪的尾睫止不住地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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