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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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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宰相肚里都能撑船,我肚里能装下全市美食。”

江彧嘴角抽了抽:“这句话不是这样用的。”

酒店房间在网上提前订好,两人登记好拿了房卡,乘电梯上三楼。

江彧住在窦米对门,分开时,江彧要她的身份证。

“干嘛?”

“怕你丢,替你保管。”

窦米把身份证塞进包里:“我不会丢。”她转身就要嘀房卡。

江彧的手落了个空:“我帮你拿着。”

窦米没再坚持,便给他,目光飘着没敢跟他对视,“那个我照片拍的有点丑,你别偷看。”

江彧没忍住笑了,“你倒是提醒我了。”

窦米凶巴巴瞪着他,几乎在她就要拳脚相向时,江彧臣服投降,“你放心,我对某只猪的证件照不感兴趣。”

他揶揄,眼里噙着不正经的笑,“某只猪在路上更丑的睡相我都见过。”

是可忍孰不可忍,再忍下去她就不姓窦!

“江彧!”

江彧最后还是挨了窦米一拳,小姑娘惹毛了厉害得很,一拳结结实实捶在他大臂上。

江彧回到房间把东西放好,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见手臂上的红印还很明显,他搓了搓,叹气。

看来下次不能再招惹她了,不禁逗。

一壶水还没烧开,李睢打来电话,问他到了没,叮嘱了足足十分钟。

有了次晕车的经验,两人不约而同决定步行去,按着导航二十几分钟,距离不算远。

第一次走了十分钟,是窦米拿着手机导航,成功把人带到沟里,绕到死胡同再出来,一条路走了两遍又回到原点。

“你来吧,这地方和我八字不合。”

理由真多。

江彧接过手机,按着路线两分钟就走出来,眼前正好是老师家的门牌号。

窦米没夸他,“巧合,这地方旺你不旺我。”

师母买完菜回来,看见背着包的俩年轻人就认出来了,“是江彧吧?”

江彧应声点头,帮忙提东西,窦米莞尔一笑,“阿姨好,我是江鱼的朋友,陪他一起来的。”

倪水荣拧开门锁,推开家门:“你们上去吧,我先生在楼上。”

龚明山家里有单独小院,喝茶养鱼,修身养性。平日会客都在二楼,老伴儿倪水荣爱种菜,倒腾着番茄和小白菜。

龚明山不收徒弟,碰见有眼缘,悟性高的学生,指点一二,很少教书。

他在网上看过这次初赛比赛现场,对江彧印象深刻,一是这孩子是为数不多入围选手,比起毛躁的同龄人里算沉稳肯静下心的。二来,他对比过江彧几年前的赛场,的确还有进步空间。

龚明山闲来爱练字,屋里挂满隶书毛笔字,宣纸从天花板斜垂到沙发上。茶几上还有摆放着题了字的纸扇,他泡了壶上好的碧螺春,茶桌一端的管子在向上抽水。

头一杯茶倒掉,喂了茶宠,龚明山聊起家常,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他都接上几句。双鬓花白,慈善仁爱一笑,并不是网传严师不通情达理的传言。

他倒了杯茶:“小伙子,我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欢钢琴,你不是懈怠偷懒的人,为什么赛场会出现漏洞?”

江彧从自身总结,赛前确实有准备不到位,眼高手低好高骛远了。

龚明山笑着摇头,换了个话题切入:“江彧,老师不收弟子,你是少见的和老师投缘的孩子。你别紧张,咱爷孙俩就当闲聊,除了钢琴,我们还可以说说其他,平日遇到瓶颈,都可以来找老师喝喝茶,坐一会。”

龚明山背着手走到窗前,招江彧过去:“来,看看老师栽种的红梅。”

江彧走过去,一老一少站在小窗前,观赏着院里花草,遒劲树干迎风而立,架子上摆着盆栽,翠绿或火红形态不一。

窦米和倪水荣在摘菜,能听到一道清脆的女音:“阿姨,你种的番茄好甜。等夏天西瓜熟了,我送两个过来,特别甜。”

江彧在楼上,俯视着

龚明山毕竟是过来人,再清楚不过现在的小年轻,“跟你一起来的女孩是你的?”他没猜出来两人的身份。

“她叫窦米,是邻居家的妹妹,也是同学。”

龚明山明白过来,忽地没头没脑说了句话:“还有两年就毕业了。”

他指导:“先弹一首复赛曲目我听听。”

江彧端坐,放在琴键上的十指翩然,曲调飞逸随之流泻而出,有时气势磅礴有时婉转缓落,协调流畅,让人烦躁的心平静下来。

弹完一曲,龚明山问:“弹奏的时候是不是紧张了?”

江彧忖一会:“嗯,担心出错。”

“所以你在后半部分不够放松。”龚明山说:“这正是你欠缺的地方,过于看重结果就忽略体验过程的乐趣了。找找你刚才和我谈话的感觉,轻松,自如。”

江彧回想着最近时间的状态,一时恍惚,“可能是出过差池,脑子里像是有根神经始不放松,总是会往最差的结果上想。”

龚明山直爽地笑,问题迎刃而解:“那你要跟你朋友学习,窦米性格和你恰恰相反。江彧,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弹琴是你的热爱,它不应该是负面情绪。你设想一下你和你的伙伴在一起时,会有不安的心理吗?”

江彧:“和窦米在一起不会。”

“是啊。”

龚明山笑了,把手放在江彧肩上,郑重拍了拍:“慢慢来,小伙子你的路还很长。平时放假就来我这弹琴,和你朋友一起来吃顿饭也好。她跟你师母也很投缘,这活力开朗的小丫头跟你师母年轻时一个样子。”

江彧和老师笑起来,在楼上又待了半小时。龚明山不止在琴技上是名师,他像给迷途的人点灯的高塔。那天郁积的烦闷好似被风吹散了,行至柳暗花明处。

晚上倪水荣做了一桌家常菜,饭桌上说说笑笑,师母说家里好久没人来过了,如外界所言,五六年前龚明山收过一学生,学生家清贫但人上进,龚明山心不忍,一直赞助他考燕城的音乐学院。

典型农夫与蛇的故事,学生没如愿考上大学,之后就在网上造谣龚明山,反咬一口。

从此龚明山再不收徒,家里也逐渐变得冷清。

老师膝下有一儿一女,儿子在澳大利亚读博,毕业后留在国外,女儿一直陪在二老身边,婚育晚,怀孕的时候已是高龄产妇,难产没挺过去。

龚明山半辈子荣耀颇丰,家事惹人唏嘘。

晚间饭点,左邻右舍做饭炒菜飘来香气,窦米吃到最后还没放下筷子,江彧知道她先前吃多难受,在桌下踢踢她。

窦米没所察觉,倪水荣端着自己蒸的花卷红糖包出来,“屋里还有酥饼。”

窦米突然不好意思,埋头把碗里的饭吃干净,意犹未尽没离桌。江彧了解她,看出她满眼都在打屋里酥饼的主意。

他起身去厨房,拿来给窦米,靠在她耳边低喃:“少吃点。”

窦米一见到吃的就如复活般,不跟江彧计较,“阿姨你做饭好好吃。”

这顿饭吃的时间不短,在老师家玩够了,才慢悠悠准备回去。龚明山是最后一个知道,窦米的父亲是窦永明。

他连说两句怪不得,“我说这丫头面熟。”

“老师,您跟我爸肯定是知音,他就一武术迷,张口闭口就这些。”

龚明山出来送他们到大路上,慢慢散步走着:“老啦,身体吃不消,练武好啊能活动筋骨,绵延益寿。”

江彧跟倪水荣说了声别再往前送了,跟老师告别:“我改天再来看您,我带了些营养品放到楼上书房了,您回去看说明书吃,都是我父亲医院开的,您放心。”

龚明山怪罪他破费,对这少年人欣慰喜爱,牢骚几句:“路上注意安全,适当让自己放松,小伙子复赛见。”

江彧应着:“好,复赛见。”

离酒店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窦米偷懒,嗓音含着女儿家的撒娇,“我吃太饱了,江鱼,你背我,我走不动。”

“江鱼,江鱼。你又丢下我。”

“我不跟你走了。”

江彧止住脚步,人站在路灯的光下,五官耀眼:“那你要跟谁?”

他走回来,看见窦米脚边松散的鞋带,他折腰替她系好。

“走吧。”

江彧轻拽起她大衣袖口一点,慢吞吞走在昏黑的夜里,吹来的风在二人之间的罅隙里荡来荡去。

窦米试探地伸出小拇指,“你牵我的手呀。”

她往前伸手,他后缩防守就是没碰她,快要松开时,他一抓,大手包住她空空的袖口。

他们缄口不言,这一晚温柔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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