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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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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年末的几个月,寒流肆虐,新榆入冬了,小门外屹立着光秃秃的老树。街巷里出现了卖烤红薯和冰糖葫芦的呦呵。

阴湿严寒的天,烤板栗的香气弥漫整条街。

往年关走,江彧的钢琴比赛日期逼近,心理压力是第一道坎,克服不了这关,极大可能会与决赛失之交臂。拖李睢熟人找的关系,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愿意在赛前见见江彧,指点一二。

江彧周末就出发,大人抽不开身,同龄几个小孩里,只有窦米一个闲人。

一说出去玩,还是坐复兴号,她早就按捺不住,嘴上不承认,跟郝美丽谈条件:“我很忙的,要我陪同也可以,给跑路费。”

郝美丽忙着按计算机算账,也不忘骂她几句,“掉钱眼里了,给你俩栗子。”

窦米护住头,“窦保镖!快来,有人要打未来总统的脑袋!”

郝美丽:“我看是猪猪国的总统还差不多。”

眼看郝美丽训叨的嘴开了闸门,窦米见状就先跑,“窦永明!窦保镖擅离职守,等着本总统回来撤你职!炒你鱿鱼吧!”

江彧拉着行李箱在等她,“窦米,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可以自己去。”

“万一被拐跑了怎么办,我窦米好不容易看上的小白脸,可得护好了。”窦米不听人说完,拉走他的小箱子,“你别多想啊,我就这一个想法,怕以后见不到你——”

她被人群挤散,再绕过来到他身边,“怕见不到你的脸。”

江彧默声,跟上去,“就不能有其他想法吗?”

高铁站候车厅里旅人密密匝匝,人声喧嚣。她没听清,等播放音过去,才问:“其他什么?”

走动的人多,江彧想去拉她的手腕,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女人从中间走过,把两人阻隔开。

他走在窦米身后,“邻里间互帮互助。”

窦米顽劣地笑:“你现在愿意和我做邻居啦?不过我不愿意。”

江彧心一紧,“为什么?”

“我不要住你旁边,我要住你心上。”

很早之前你就已经住进来了。

江彧那双桃花眼看她片刻,从她脸上离开。往上拉了拉黑色围巾,盖住了喉结和下巴。

他有很多话,但一句也不能说。

他知道的,她喜欢他,只因这张脸。

两人没买到挨在一起的座位,一个4车一个5车,江彧等窦米放好行李,坐下后才回后面的车厢。

他的东西都放在箱子里,只拿出盒耳塞,旁边坐着个精英男士,在敲笔记本电脑。他戴上耳塞闭目养神,不知不觉身边键盘的哒哒声似乎减弱了。

江彧是被一阵弱弱的窃笑吵醒,听到几句狗血宫斗剧台词。他睁眼想看看时间,窦米伸手拿小桌子上的瓜子,看过来:“你醒了?”

她剥了半袋开心果,小桌上堆成小山,“我跟人换了换,你要困就睡吧,我看着到站。”

江彧口渴醒了,他拿出杯子要去接水,窦米从脚下的行李包里翻出瓶农夫山泉,“给。”

她像他的哆啦A梦,口袋里面包零食应有尽有,知道江彧不爱吃甜食,选的都是无蔗糖,她从兜里抓了一大把砂糖橘,吃喝玩乐很享受。

江彧拆了包奶油味饼干,几口吃不下去,打算硬着头皮吃完,窦米发现,问道:“不好吃?”

“不好吃也不难吃,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窦米夺走,替他把半袋消灭完,又顺手拿了些小零食,“算了,你肯定不爱吃虾条,给你这个。”

“你试试这个,还是俄罗斯进口。”

“等等,你是不是对芒果过敏?”

“江鱼,我记得你喜欢巧克力欸,这个给你,不好吃你打我。”

江彧看着她忙活来忙活去,依他的口味再三考虑。他没想过,窦米会为了自己准备这么多,明明走前她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他就近拿了包夹心面包,“就这个吧。”

夹心是草莓味,还是有点劣质的口感,换做以前他碰都不会碰的东西,现在连吃掉两包,一点都不觉得腻人。

列车的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粮田,已入冬,现在是冬小麦的分蘖期,刚露出鲜嫩的麦芽,深扎在泥土里尚未成熟。

太阳高挂,金辉在麦场的垛上跳跃。仿佛能看到农忙期麦子熟了,大人小孩在地里收割的繁忙场景。

江彧想起他们在地里跑了半个月,那是个天空瓦蓝暴雨倾泻让他最愉快难忘的夏天。

午后的阳光晃过一节一节车窗,即将下车的人拖着行李站在过道上,窦米几次被碰到,她往里坐了坐,一侧头就跟江彧的脑袋撞到。

他睡着了,神情并不放松,像有心事般,窦米很想把他扭结的心绪抚平。

她出于想让江彧休息好,怕他睡觉扭到脖子,于是手一揽他的脑袋,摁到自己肩膀上,她肩头稍矮些,一路上需挺直了背坐的端正。

江彧闭着眼没睡着,只感觉旁边的人动了动,他就这么枕在了窦米的肩上。

那一刻,心跳飙升到至高点时,忽然停了一拍。

他闻到女孩身上的清香,淡淡的沐浴露果香,空气里还有她刚吃的砂糖橘和饼干的味道,淡奶油的甜和浓郁的馨香混合。

江彧佯装熟睡,借着颠簸不稳,往她身边靠拢,贪婪地想要汲取更多,能听到女孩浅浅的呼吸,那股清雅的香气在周遭萦回。

窦米看剧偶尔发出一声笑,胸前轻轻起伏,他心口一落,几经辗转。

这一路,如坐针毡的不止一个人。

还有两站下站,经停站站台上站了不少人,外面拉扯变形的景物徐徐静下,列车停稳。

窦米叫醒江彧。前座上来一对夫妻,女人抱着一个孩子,手里牵着一个,男人背着好些行李,二人佝偻,风尘仆仆。

两人都是第一次坐高铁,拉着的小孩上来没多久就开始哭,怀里小一点的婴儿也在哭。

这一站近半小时没安静过,江彧跟窦米换了换座位,让她坐在里面休息。

车厢里的人对这对夫妻不满,不断有人过来说,你家小孩太吵了。夫妻俩朴实,一直在道歉。

江彧递过去些橘子,问道:“小朋友,你多大了?”

小男孩竖起几根指头,胆怯地躲在椅背后。

女人回头歉意说:“年轻人,对不起啊。”

江彧难得露出个平易近人的笑容,他摸了下小男孩的脑袋,“没关系。”

窦米睡不着,听他们攀谈。

小孩一会哭一笑,江彧也不觉得烦,拿着拨浪鼓把小婴儿逗开心了。他回来问:“你还有零食吗?”

窦米把半个书包的都给他。

江彧把剩下的都给了小朋友,他蹲下来,态度温柔到让人无法拒绝,小孩也不闹了。

“这些都是你的,你要答应哥哥不能吵到其他人休息哦,小男子汉可不会乱发脾气的。”

窦米扶着行李箱准备下站,看见江彧朝她走过来,一手扶着拉杆,一手去拉她。

窦米没意识到,他俩相处模式如此自然,“那个小朋友哄好了?”

“嗯。”他动了下唇,掀眸望向窦米的眼睛:“这还有个小朋友。”

高铁站里熙熙攘攘,都赶着出站人潮摩肩接踵,一圈人挤来挤去。江彧拉住她腕骨上面一点点的位置,两人走进拥挤的车流中。

来到一个全新的地方,举目四顾都是陌生的。窦米感觉浑身舒畅,“空气都比新榆清晰,车也多,这更热闹!”

江彧平视前方,眸色在日光下显得通亮,“心理作用。”

坐上网约车,窦米就后悔刚才豪言壮语。堵车堵了四十多分钟,从郊区到市里近一小时。路上的司机互飙车技,一踩油门一急刹车,平坦开阔的大道开出弯曲山路的晕眩。

一下车,窦米就蹲在绿化带边干呕。

江彧扫码支付完,把行李提下来,拧开瓶子:“喝点水吧?”

窦米头晕眼花,她喝了一瓶水也没压那股恶心,“江鱼,你赶不赶时间?别让老师等太久。”

江彧闻声,心疼地轻拍她后背,“我没关系,时间还早。”

他像给猫咪顺毛,从低沉的嗓音里都能听出四溢的温柔,热乎的掌心隔着大衣落在她背上,感官知觉里唯有他那温热的双手,循环往复安抚着。

窦米蹲的时间长,双脚发麻,拽住江彧的一条手臂,抱着:“我为什么要吃那么多,吐都吐不出来,江鱼,我要难受死了。”

江彧扶她起来,“那你晚上在酒店吧,我去老师家吃完饭就回来,你老实在房间待着。”

窦米没使一点力,全身歪到他身上,“吃饭?不行,我要去。”

江彧哭笑不得,抓住她乱晃的胳膊,把人扶稳,“你确定还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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